他飞奔进正殿来报:“主子,紫鸢飞鸽传信说,宣大人还没回到宣宅,且跟着的暗卫把人跟丢了。”
宋北溟脸色倏地沉下去,撑身要起。
方循见状紧张地跪爬过来说恳求道:“主子,您的腿还是要多将养,为着以后还能上战场,您万万不可大意啊。”
宋北溟冷瞥了一眼方循。
方循跟了宋北溟,知道宋北溟这般神情已是极恼,他的吓得一哆嗦退开,伏首跪地。
宋北溟凝眸沉思,他反应快,猛地抓住了一条线索,问:“姜磊是不是快要到靖都了?”
都越道:“也就这两日了。”
“不好。”宋北溟脸色陡寒,人影一晃,轮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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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出了都察院,一路故意随着对方引诱的方向去。
越走越偏,渐渐出了城。
燕熙能发觉,护卫他的北原暗卫在路上已悉数被人甩开了。
眼下还跟得上他的,只剩下卫持风。
如此看来,刺客的身手,甚至在卫持风之上。
而且刺客还不止一个。
燕熙压抑了多日的情绪渐转兴奋。
他有一段时间没动过手了,文斓和刀刀的大仇虽得报,但没有手刃仇人,仍是遗憾。
现在有人亲自送上门来给燕熙消气,他眼中一贯的无辜和纯良沉下去,换上的是黑漆漆的冷光。
燕熙信步走着,随手扯了一条柳枝,一边走,一边摘着上面的叶子。
一片,两片,三片。
耳后来风了。
燕熙刚捏紧了柳条,先闻着了风里“枯”的味道。
他不可置信地怔了下,即时敏锐地卸去了肌肉里蓄满的力量。
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他眼里重新漫上了平日里清澈可人的亮度。
下一刻,如他所料,宋北溟靠近了。
而出他意料的是,宋北溟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
没有轮椅。
与此同时,就在燕熙脑袋上方,响起了刀剑相格尖锐的金鸣声。
来犯的刺客撕心裂肺地怒吼道:“宣隐小儿,还我姜氏满门血债来!”
风流胚子
刀上的力量如山压来,交划的刀割出一道爆溅的火星,燕熙偏头,躲开了差点溅到脸上的星子。
宋北溟察觉到他这讲究的动作,在过招中还有余力轻笑一声,抱着燕熙转了个身,将燕熙护在身后,扬刀卡住了对方追来的第二记重刀。
燕熙隔着宋北溟,品出对方有军刀的手法,立刻就猜出对方是姜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