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佛剑朝钟氏兄妹眨眨眼,他们俩会意退走了。
林佛剑笑道:“惭愧得很,我们的那块符究竟还是没帮上忙。”
觉非脸上微红道:“哪里,哪里,齐大侠虽然备制了一块假符,设非有林相公慨赐真符,仍然过不了关。事后敝掌门惟恐贻祸相公,还特地与展掌门人前来支援,哪知相公机智过人,居然安全地应付过去。”
他的说法与阮雄完全一样。
林佛剑听了微笑道:“这么说来,道长剖示的那一块,真是齐大侠备制的了。”
觉非道:“不错,否则武林符为五派所有,贫道拼死也不敢加以毁弃。假如今天提不出真符,敝派也难以交代。”
林佛剑听他弥缝得直,只得笑一笑道:“那也不敢居功,因为林某是取得相当代价的。”
觉非道:“区区徽数,却使武当达到了保全武林的目的,实在太不足道了。何况相公不落分文,全部充作善举,尤见高义,敞门上下,无不敬佩万分。”
仍然是鬼话连篇。
林佛剑还无所谓,尤龙却忍不住了。
冷笑一声道:“好话说尽,坏事做绝,我真替你们感到惭愧。”
觉非红着脸道:“尤施主此话怎讲?”
林佛剑不愿在此时闹得不愉快,笑道:“尤大哥认为道长为了过关,以假易真,结果把麻烦全推到我们头上来,迹近以怨报德,所以才生气。”
觉非只得歉然地道:“尤施主如此指责,贫道无以为词,惟内疚而已。不过此举为乾坤派掌门人的授意,他相信林相公必有应付之策,贫道才勉为其难同意了,何况事后敝派并非置身事外,一路上对各位的行迹都很留心。”
尤龙沉声道:“那是怕我们跑了。”
觉非脸上微有怒意。
但是剑台上展毓民朝他摇摇头。
他终于忍了下去,再施一礼道:“各位如有指责,贫道在事后一定负荆请罪,较剑时刻已届,各位请安座吧!”
说着回身前行,将他们带到一座空的布棚前,才告罪离去。
林佛剑等人泰然就座,武当的弟子还送来了茶水点心,十分殷勤。
此时刚交正午,在展毓民的前面,放了一座司令的玉磐,他拿起玉桥,铮铮地叩了九响。
声声清越,立刻将四周嘈杂的声音压了下来。
展毓民肃然起立,以洪亮的声音道:“论剑大会开始,历届泰山论剑,仅由武当、少林、昆仑、峨嵋与华山五大门派参与,本届因为风云际会,扩大范围,天下各地武林同道,都有意角逐,想必更有一番盛况。
兄弟承各位掌门人谬爱推为评审,受命惶惶,惟恐才疏学浅,难以克尽厥职,各位如果有兴趣,敬请再推两三位高人出来,共任斯职。”
黄山黎元泰立刻接口道:“展大侠,高手虽多,却没有像大侠这般恬淡胸怀,他们要参加论剑夺魁,不会来干这份闲差的,展大侠还是独任艰巨吧!”
祁逸夫接着道:“不错,展大侠是最适当的人选了,除非乾坤派也有意参加角逐,那才需要换人。”
展毓民道:“敝派绝无此意,展某只怕力不胜任。”
祁逸夫道:“这就好了,敢上场的都是高手,胜负高低,一眼分明,有一个评审人足够了。”
展毓民只得道:“那兄弟就不再邀请了,现在宣布论剑者以连胜三场者为初选合格,初试完毕后,再在人选者中抓阄对招,一场定局,如此轮番淘汰,直到最后一位胜者,即为论剑魁首,各位对这个规则有何高见?敬请提出指示。”
遥远处站起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道:“这不够公平,像敝人只有单身一人前来参加,而阁下宣布的办法,却是为了适应一个帮派而定的,我们岂不太吃亏了?”
展毓民笑笑道:“朋友指示极是,但是剑会魁首只有一名,即使哪一个门派的代表全部入选,也要经过一场场的淘汰,到了最后,仍然只剩一人。阁下仔细算一算就发现这个办法是绝对公平的,初试入选后的机会均等,连休息的时间也是一样的。”
那大汉抓头凝目算了一下,才坐了下去。
展毓民道:“大原则宣布过了,现在宣布细则。”
祁逸夫道:“论剑就论剑,哪来这么多麻烦?”
展毓民笑道:“事前讲清楚,就免得事后罗嗦。这细则很简单,就是以我这磬声为准,一响开始,再响住手。”
祁逸夫道:“为什么?”
展毓民道:“论剑之旨,主要在切磋技艺,只要分出优劣,何必一定要流血伤人呢?所以兄弟一看出胜负,立即鸣磐止战。磬响以前,生死不论,磐响之后,如果再有所行动,兄弟立刻加以制裁。”
祁逸夫道:“你以什么定胜负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