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麟看着身边的张宣和吕丹羽,说道:
“此事是我们和圣门之间的事情,子俊兄和姜公子本就是事外之人,不必滩这趟浑水,不如我们就此告辞,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张宣凛然道:
“朋友有难,哪能袖手旁观,况且擅闯落叶谷,我也有份,怎么能叫我丢下朋友,此事我办不到。”
吕丹羽听张宣这么说,也附和道:
“没错,当初我们四人一起闯入落叶谷,却怎能叫你一个人担这份责任?”
她与张宣都道是圣门因擅闯落叶谷一事而对他们一直追究,哪里知道他们是另有目的,高凤麟于此间也不便明说,道:
“这事还是早些时候我与圣门之间的过节,与你们实是无太多关联,你们有何必这么执着呢?”
平青云也道:
“二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就丢了性命,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为妥。”
赵文心也在旁边劝阻,但是张宣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肯走。张宣虽只是一介书生,武艺谈不上群绝伦,但为人极讲义气,早些年受他叔父的影响,为人也是慷慨豪迈,视死如归。吕丹羽见张宣一副大义凛然,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好生欢喜。初识张宣时,见他颇为恃才放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一颗坚定的心却不会动摇,心想嫁得如此郎君,此生无憾了。
任凭高凤麟、平青云和赵文心、阿依慕几人如何劝阻,张宣就是不肯离开,吕丹羽自也是附和张宣不肯走。最后他们不得不想张宣和吕丹羽妥协,与其把精力放在劝阻他们二人,还不如想个万全之策,如何逃脱两方人马的追捕。
寿安镇到洛阳不过一日路程,如若明日去往洛阳,无异于自投罗网,往西有朱雀堂,也是行不通,眼下只有南下一条路可走,众人决定连夜改道南下,然后往东折去徐州,叫他们在洛阳扑个空。
张宣道:
“我叔父在真源县为县令,我和姜公子三人先去洛阳走一趟,然后再赶去真源县,这样一来对方在洛阳看不到你们,就只能赶到这里来追查你们的踪迹。而你们则先行南下,再改道向东,我们在真源县汇合,如此一来,我们兵分两路,扰乱敌人的视线,拖延了他们的时间,你们就有相对比较安全的时间赶到真源,一旦到了真源,我叔父在江湖上也算有几分薄面,相信他们不敢在真源境内犯事的。从真源到徐州,不过两日路程,正好顺路,你们看这样如何?”
高凤麟道:
“只是这么一来,你们去洛阳,不正是羊入虎口么?”
平青云顿了顿道:
“不如这样,我书信一封你到洛阳后去找到我师傅,在他府上暂避几日,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见不到我们自然就会往这边追回来。”
高凤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众人商议好后,天一亮就分头出。张宣和吕丹羽、琴儿三人继续赶往洛阳,他们三人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天色刚黑就入了洛阳城,依言到城南洛水河畔找到了余兆岳的府邸,余兆岳读了平青云的书信后,将张宣和吕丹羽、琴儿三人留在府中照看。过得三日后,张宣本以为吕丹羽只是来洛阳游览一番,想来时候差不多了,三人便就从此分道扬镳了。但是吕丹羽此刻却哪里肯弃他不顾,扬言和高凤麟他们约在真源县见面,不能言而无信,便就和张宣一道从洛阳出,赶往真源县。
高凤麟一行人出了寿安镇后,就南下取道襄城。这日他们行到了鸣皋山附近时,在半山腰处回来路时,看见远处纵马骑来几人,高凤麟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这几人怕是冲他们来的。他将平青云招呼来,指了指远处的那几匹快骑,说道:
“平小将军,这几人快马加鞭,你说不会是为了咱们而来吧。”平青云依言瞧了过去,却是瞧见了远处大约有四五人往这边来,说道:
“我们刚出寿安镇,他们这么快就现了我们吗?”
高凤麟道:
“应该不会是刘大他们,但是也应该不是朱雀的人,朱雀堂全都是女人,瞧这四五人衣裳颜色,不像是女人啊。”
突然,高凤麟想起来了阿依慕,叫了一声“糟糕。”平青云忙问何事,高凤麟道:
“这几个人会不会是安禄山的人啊?”
阿依慕一听“安禄山”三个字,转头看向高凤麟,高凤麟正好也看着她,眼神微微一个交流,二人同时点了点头,高凤麟对平青云和赵文心说道:
“不管怎么样,天色快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四人同时催马,隐没在了万千树林之中。
等到日落西山,月挂当空之时,四人已经入了鸣皋山深处,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之后,几人找了一处平坦之地,打算晚上就在山中过一夜,为了以防万一,夜间并没有生火。赵文心和阿依慕二女早早的就入睡了,留平青云和高凤麟守夜,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满月高凤麟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说道: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平青云道:
“什么事?”
高凤麟道:
“当初我在怀阳镇救了阿依慕姑娘之后,一直到风陵渡,每天都有安禄山的人马找到我们,按理说安禄山为了不让回纥与我们大唐结盟,那么他们应该会尽全力阻止霍加前辈回到回纥去,如今霍加前辈不知所踪,他们只能来抓阿依慕,可为何这几日安禄山那边都没有动静呢?”
平青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