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雎便是描写男女****的诗歌,几人见张宣吟诵的如痴如醉,心中都各自奇怪,瞧这模样,莫非他有了心上人?周文清坏坏的笑了笑,问道:
“不知道子俊是对哪家的小姐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啊?”
他根本不知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甚至连人家是何相貌都不知道,听周文清如此问到,不禁又惆怅了起来,一言不。众人见张宣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沉闷,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纷纷张嘴来问他。他此刻正自愁着,众人七嘴八舌一通胡问,扰的他心神不宁,忍不可忍便将众人呵斥开来,甩了一甩衣袖,出了竹亭。
张宣走出竹林,径直回到了蒲州城,但他并未回府,而是想着如何寻找出那位姑娘,如此边走边想,来到了城北的一处池塘边上,那池塘长宽不过三十余步,水源是从城外引水进来,张宣在池塘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看着池塘中有两只游来游去的小鱼,好不自由,张宣便对着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鱼啊小鱼,我真羡慕你们在水里能够成双入对,那般自由。从前父亲母亲总催我跟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成亲,我非常反感,但是今天我遇到一位姑娘,仅仅是看了她几眼背影,我便不能自已,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她。哎!我要是能和那位姑娘一起如你们这般在水里自由自由的游着,不知该有多好啊!”
那水中的小鱼自是听不懂人话,东游一会,西荡一会,好不自在,张宣瞧它们那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说道:
“子俊啊子俊,你可真是愚蠢,鱼儿又岂能听得懂你的话。”叹了一口气,便昂起头来,望向天空,见天上晴空万里,忽然从北边飘来一朵白云,那白云如同活人一般,一会一个模样,张宣瞧的入神,突然现那白云之中浮现出了中条山上的那位姑娘的背影,那背影自北边边往南边漂了过去,渐行渐远,渐渐模糊,张宣不舍就此瞧不见那姑娘的背影,便一路追着白云往南边跑过去。天空之中变化万千,只过得一会,那片白云边被吹散在了天际,瞧不见踪影了,张宣张目四处寻找,却丝毫找不着那朵白云了,只剩下一片湛蓝的天空。
张宣失望的低下了头,他一路追着云彩过来,也不知道身在何地,瞧了瞧四周,还在蒲州城内,适才在城东北角的池塘边,这会却是到了城内东南角的南市。张宣找了一株大树,这会天气已有些炎热了,其时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张宣一路小跑,自是觉得浑身热,此刻正在树荫下兀自乘着凉,手当蒲扇扇了起来。
忽地,在西边的一个街角处,张宣看见一个红影闪过,此刻他对红色身影最是敏感,立刻眯了眼睛,手搭凉棚看了过去。这不看不打紧,看了直叫张宣血液加,心跳加快,这身影他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身形便就跟在山上看到的那姑娘一模一样,身边跟着个黄衫小鬟,确定无疑就是她了。张宣赶忙追了上去,追到街角处,却没有现人影,四下寻找,见路边有位卖苹果的大嫂,便上前去询问,那大嫂自顾着做生意,哪里注意到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姑娘。张宣肯定不愿就此放弃,想周边不停打听,终于听见一位卖茶水的老汉说,那两个姑娘往不远处的蒲柳客栈那边过去了。
张宣得此讯息,犹如获得至宝一般,浑身洋溢着喜气,朝蒲柳客栈狂奔过去。一路进到客栈里边,没有现那姑娘的踪影,进了店门,向掌柜的打听,刚才是否有两位姑娘进店来了,他向掌柜描述二人的装束,掌柜的便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了,告知张宣二人住的是哪间房。
张宣兴高采烈,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便就冒冒失失的上楼去了,刚上了楼梯口,就听见迎面走来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双目瞪的老大,来人竟然是昨天在酒楼与他文斗三场的粉面公子,那公子见张宣上得楼来,行色匆匆,展开手中纸扇,说道:
“原来是‘酒仙’朋友,幸会。”他不知道张宣姓甚名谁,只知道他与七个朋友以酒中八仙自称,便称呼他为“酒仙”,其中自然有那半分调侃之意。张宣此刻心完全都在那红衣姑娘身上,自然没空理会那公子的话,只匆匆道了句“幸会幸会”便朝里边进去了。他来到客栈掌柜所说的房间门口,整理了一下糟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敲房门,“笃笃”,不见有人回应,又“笃笃”瞧了两声,依旧没人回应,张宣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下张宣,今日早上与姑娘在中条山上有过一面之缘,因在下一时唐突,惊扰了姑娘,现特来请罪,恳请姑娘赐见。”
张宣说完沉默了一会,在等人家回应,可是好一会了依旧没人回话,张宣便大着胆子去推房门,两扇木门开了一条缝,张宣透过门缝现里面竟没有一人,心中正自纳闷,他回头下楼去找那掌柜的,询问他是否记错了房间,那掌柜也自奇怪,房间定是不会记错的,还将柜下的账本翻出来查阅的一番,却是无误,但怎地没人,二人都各自奇怪。
张宣在客栈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那姑娘回来,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那外出的粉面公子也都回来了,却依然没有瞧见他要等的人回来,心中怅然若失,莫非那位姑娘已经离开了蒲州城?
眼见客栈便要关门歇业了,张宣猜想那姑娘八成是不会回来了,只好失意而归,回府去了。此时已经二更时分了,城中各家各户都早已熄灯歇息了,张宣回到府中,径自绕后前厅,从侧门回房去了,却见自己房中灯火还自亮着,心中煞是奇怪,推开房门,却见父亲张晓在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