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咏道:
“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这诗乃摩诘居士当年歌咏裴将军所作,诗中的第一句讲的便是这七星宝剑,前辈您是裴旻裴将军。”
裴旻宽慰一笑:
“想不到世间还有人认识老夫。”
张宣笑道:
“摩诘居士与我乃同乡,其才情高有八斗,我甚慕之,故对其诗歌都有所拜读。这把七星剑乃是当今圣上所赐,当年陛下赐剑之时,摩诘居士也在场,就命他作诗一,以表将军勇猛。其实若论到脍炙人口,平原太守颜真卿的那《赠裴将军》足以流芳百世。”
裴旻微微一笑,说道:
“你这娃娃学识不错,看起来也是个文武双全的有为俊杰。”
此时张宣口中之话似乎滔滔不绝起来,又问道:
“我听闻谪仙人李太白曾从将军学剑,世人皆知太白居士的诗举世无双,殊不知其剑法也凡脱俗,想来是名师出高徒。”
裴旻慢点了点了点头,道:
“太白与我亦师亦友,他不仅能舞文弄墨,剑法也是天下无对,不似我这样,只是武夫一名,没于世人。”
张宣道:
“此言差矣,将军刚才说遭天下人唾弃,没于世人,此言差矣。将军剑法,名动天下,世人皆知李太白从将军学剑,平原颜太守所赠之诗更是流芳百世、脍炙人口的佳句,昔日我读诗之时,便能感受到将军之勇猛,名震天下。如此英雄人物,世人怎会忘却?”
裴旻终于失声笑了起来,说道:
“罢了,娃娃伶牙利嘴,老夫说不过你。”
裴旻一生遭遇坎坷离奇,自从云阳子逝世之后便与云华两人相依为命,一老一少为伴,虽不甚孤寂,但云华年纪尚小,于世俗之事所知甚少,今日与张宣一见相谈甚欢,更得他开导,心中豁然开朗许多,自从云阳子走后,还未有哪天有今日这般畅快,心中对张宣的欢喜,自然不言而喻。
张宣见裴旻眉宇间多了分欢愉,少了许多忧愁,心中也替他高兴,但又转念想到今日之事,仍有许多不明之处,便问道:
“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
裴旻问道:
“何事啊?”
张宣道:
“就是今日之事,这个耿匽是奉了这个镇东大将军的命令,来夺什么剑谱,这镇东大将军是何人?这事与云阳子祖师和将军又有何关系?”
一说到这事,裴旻原本宽松了的眉宇间又挤到一起了,说道:
“此事还得怪我自己,一切皆因我而起。”
张宣这就不明了,问道:
“一切皆由将军而起,我怎么听不明白?”
裴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镇东大将军,是我的徒儿。”
此言一出,又令在场几人错愕,这其中又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