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后此番也有别的用意,晏铮心里的念想便也随之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但沉杜二人的身孕,却又明晃晃摆在那儿,这几日举哀,望舒也必定是看在眼里的,心里还指不定怎么腹诽朕呢。
想到此,晏铮不由暗骂杜氏这个草包,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日的举哀结束,那芳婕妤才被侍女搀扶着娇娇弱弱从偏殿出来,又登上仪舆而去。
岳望舒看在眼里,忍不住对身旁兰贵嫔叮咛:“回去之后,用热水好好泡泡脚,再叫宫女帮你好好揉一揉。”
兰贵嫔轻轻颔首,“我记下了。”
这兰贵嫔素少言寡语,便与岳望舒互行了平礼,便各自去了。
岳望舒原想着这第三日的举哀,兰贵嫔和芳婕妤便可免了,不成想,翌日一大早,嫔妃们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岳望舒忍不住上前问湘妃:“娘娘,皇上没有口谕吗?”
湘妃摇了摇头。
岳望舒内心爆了粗口:特么滴这到底是谁的老婆谁的孩子?!
我们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这时候,荣妃上前拉了拉岳望舒的衣袖,“这种事情,总不好过于明言。”——谁也不能直截了当说,请皇上免了兰贵嫔和芳婕妤举哀之礼,这是对大行皇后大不敬啊。
湘妃叹道:“许是皇上忙于朝政,一时没有深思。”
岳望舒一阵烦躁。
荣妃见状,忍不住又开口了:“要不然,纯贵嫔去御前一趟,好生跟皇上再禀报一遍?”
岳望舒黑线:狗皇帝老婆孩子的事儿,特么滴得我去再提醒一遍?!
真想削死他!
湘妃一阵赧颜,“这种事情,按例是我职责所在。但是……这种时候,这种节骨眼上,也就只有你去合适些。”
什么我去合适?岳望舒倒不是推诿,只是有些不解。但转念细想,便明白了湘妃的意思,她这不是有“冒死”服侍大行皇后的功劳么?总不能说她对大行皇后不敬!
荣妃小声道:“且不说你为先皇后侍疾之义,还有医治大公主的功劳,皇上总不至于怪罪你。”这话才刚说完,荣妃就觉得面红耳赤,总不能因为人家功高,便推着人家去触皇上的霉头吧?皇上这才刚没了结发妻子,想也知道龙颜正当不悦,这时候甭管是谁去,都是要惹皇上不喜的。
想着人家纯贵嫔昔日的救命之恩,荣妃立刻挺身道:“不如还是我去吧。”
湘妃那叫一个羞愧,此刻哪里还有畏葸之态?连忙道:“不不不,合该我去的。”
岳望舒算是看出来,这二妃多少都有些害怕,怕惹毛了皇帝。
岳望舒自是不怕的,便连忙道:“都别争了,你们去怕是要吃挂落,我去方能无事。”
这种情况,女人不心疼女人,还指望男人良心发现吗?
岳望舒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