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不是闯祸了。”井涩北低着头。
“你闯什么祸了?”金勇慈祥的笑问。
“我跟贺卷毛借了钱,结果还得罪了他。”
“他那个人,就算你不得罪他,也上不了他的白名单。”金勇拍了拍井涩北的后背。
“就是啊,我本来就不在白名单,现在我还跟他盯上的艺人走的很近……”
“你是说关古威?”
“爸,你说我要不要签关古威啊?”井涩北抬起头,发现金勇一直看着他,笑的慈祥。让他原本只有一点点的负罪感变得很沉重,翱天不是他的,而是金家的。他现在是在拿着金家的财产做游戏,而且还弄糟了。
“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签关古威吗?”
“我……”井涩北摸了摸鼻子,犹豫道:“说实话我不知道,关古威挺有才的,我去酒吧听过他的歌,声音条件很好,而且他又演过戏。可是他毕竟以前是钜子的艺人,现在还跟贺卷毛闹得很僵。我现在已经跟贺卷毛闹了不愉快,再加上一个,那不成了双重眼中钉么。我担心贺卷毛会搞垮翱天……”
金勇呵呵一笑,拍了下井涩北的大腿,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包着锡纸的巧克力,递给了井涩北,道:“还记得么?”
井涩北摇头。
“你小时候特别爱吃这种巧克力,而且每次吃完都要把外面的锡纸弄平攒起来。”
很多小孩子都有这种集物癖,漂亮的本子啊、橡皮啊、吃零食得的贴画啊,还有这种糖纸都会留着收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就是觉得好看想要攒在一起。没想到金皓薰小时候也有这种癖好。
金勇让井涩北把巧克力吃掉,而自己拿过锡纸,一边展平一边继续说:“那时候我问你,糖纸是为了包糖用的,糖吃了就没用了,应该扔掉,你为什么要攒起来呢?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我的吗?”
井涩北还是摇头。
金勇笑了笑,道:“你说‘糖纸有很多用处,包糖只是其中一个,它还可以折成飞机或者纸鹤,或者贴在本子上做贴画,或者还有其他的用处。如果现在扔了,以后发现它有用的时候,就拿不回来了。’”
井涩北愣了愣。
金勇见他没明白,就继续道:“后来,有一次我带着你去拍外景,导演说需要一种零星闪光的感觉。剧务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打光板或者其他可以用的道具。这时候你就在一边叠着你的糖纸,导演看见了就眼睛一亮,说可以把你的糖纸贴在打光板上试一试。结果效果非常好。”他把锡纸叠成了纸鹤放到井涩北手里,“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说不定眼前的人和事都另有用途是你没发现。只看眼前你会觉得他们没有价值,但保留下去,你会发现另外的闪光点。”
“爸,我好像懂了。”井涩北捏着那闪亮亮的纸鹤,脸上的困惑变成了微笑。
金勇又哈哈的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道:“我把公司交给你,就相信你可以做的好。孩子,你还年轻,有的是犯错的时间和改错的机会,大胆去做。你得记住,谁相信你都没用,你自己相信了才是最重要的!”他站起来,双手撑着后腰扭了扭,“至于贺老头会不会弄倒翱天,你也别担心,要不是你替我撑着公司,翱天早倒了。倒了又怎样,从头再来!”
豁!这老头,太豁达了!
井涩北受了感染,此时也豁达了起来:“得,有您这句话我还怵什么呀?走自己的路,让贺卷毛哭去吧!”他走到金勇身边,也双手撑腰的扭了起来。
当天傍晚,井涩北就去了19PUB,这次他的目的很明确,签了关古威。
“阿威!”井涩北见关古威在调试吉他就走了过去。
“皓薰!你来的正好。”关古威看见井涩北,忙放下了吉他迎了过去,道:“你说,前天我打架的事儿,是不是你帮我澄清的?”
“我只是跟小八卦说了事实。”
“我就知道是你!”关古威看上去很高兴,道:“我看见报纸上说某经纪负责人澄清的,第一个就想的是你。在这个圈子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太多了,我认识的直来直去实话实说的经纪负责人,也就只有你了。”
“你捧我!”井涩北指了指关古威,“那我得请喝酒啊。”
“别,你帮了我的忙,我请。”关古威搭着井涩北的肩坐到了一个四人桌的沙发椅上,“但是你得等我一会儿,我有一小时的场。”
“行,你去,我等你,正好也有事儿跟你说。”
关古威心情很好,唱的歌也没平时那么苦涩了,笑容从脸上到歌声当中,感染了很多客人,大家都发自内心的给他鼓掌。
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很快,关古威结束了一小时的工作,放下吉他坐到了井涩北对面。
井涩北正在跟天晴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