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欤n“宋公子!”
李婉儿认出来眼前的男人,兴奋地招手。“婉儿,不可无礼!”
苏皖看着面前的李婉儿毫无半分淑女的样子,小声地训斥着。宋知闲则是毫不在意,分别和苏皖和李婉儿行礼问好。苏皖想起什么,连忙轻声道,“多谢宋公子请客之道,不过传出去有所不妥,我们心意已领,这顿饭还是由我们自己买单吧。”
苏皖说的话,宋知闲并不意外,他撇了一眼空空的餐盘,笑了一声,客气道,“苏姑娘哪里的话,上次多亏婉儿姑娘出手相救,缉拿贼人,这等豪迈,我苏某好生佩服。”
“况且,这芙蓉醉是我开的,我一个东家尽尽地主之谊,望两位姑娘还是别和苏某客气了。”
此话一出,苏皖和李婉儿皆是震惊,本以为宋知闲看外表气度应该是书生一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芙蓉醉的东家。“哇,没想到宋公子竟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真是不可貌相啊,我还以为你是书生呢,对了,你们这的酒真不错,还有这丸子……”“婉儿!”
听着李婉儿小嘴孜孜不倦,又低声呵斥了一句。李婉儿察觉到苏皖的愤愤的目光,立马变成乖巧的样子。宋知闲看着李婉儿这番转变,笑意更加深了,嗤笑道,“这竹叶青是宋某自己亲手酿的,今日特意拿出给二位品尝一番,没想到竟受如此赞赏,真另宋某开心。”
宋知闲连忙吩咐后面的小二,开口道,“赶紧多准备两坛竹叶青给婉儿姑娘带走,顺便在打包一份翡翠丸子。”
李婉儿听着宋知闲的话,开心得不得了,连忙道了谢。苏皖看着宋知闲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在推脱,也应声道了谢。就当苏皖和李婉儿走出贵宾阁准备下楼时,苏皖总觉得有一股目光正在注视她。她下意识地回头。四目相对。……游封。苏皖看着那张棱角分明英俊的脸,心突然颤了一下。距离搬出中书令府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没想到再次碰见他仿佛隔了那么久。这次真的一切都结束了。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释然了,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苏皖礼貌一笑,转头离开。游封看着那抹笑,心里漏跳了几下,这是第一次苏皖对他笑。可是那抹笑他仿佛见过了无数次,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哪里。梦里那个女子是她吗?“诶,人都走了,发什么呆。”
宋知闲重新坐到游封的对面。游封又恢复到那番清冷模样,没有好气地抬起凤眸撇了他一眼。宋知闲见惯不惯,并为恼怒。“一会我进宫一趟。”
游封把玩着手里的玉戒。“祺王有所行动了?”
宋知闲抬声问道。游封点了点头,没说话,就当作默认,眉眼间尽是冰冷。冬夜里总是异常的冷,苏皖气血虚,更加的怕寒,睡得也越来越不安稳。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上次在芙蓉醉见过游封后,每晚半睡半醒间都会梦见游封,还有几次竟然梦见他站在她床头看她,给她擦去梦里留下的泪。甚至有几次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小姐,快把药喝了吧,这是宫里的太医给小姐开的安神药。”
紫翠把端好的药呈了上来,看着眼圈微微发黑的苏皖,一脸心疼。待苏皖喝完药后,紫翠又添了点炭火,这是今年新秋新上的竹木炭,是太后特意赏赐给苏皖的。就当苏皖准备宽衣入睡时,远处有点点星火弥漫在夜空中,还伴着烧焦的气味。苏皖起身看着外面的火光,看样子应该在北巷。北巷,茶铺。苏皖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赶忙催促道,“紫翠,快去打探打探,是何处走了水。”
紫翠应了一声,赶紧跑出门去,可还没走几步,茶铺的老板就慌张跑了进来,发髻散乱,满脸的烟灰,甚显狼狈。“不好了,苏姑娘,茶铺着火了!”
苏皖顿时惊住,连忙穿衣匆匆赶往茶铺。一路上黑烟掠掠,街边有匆匆忙忙拿出水桶灭火的路人。等到苏皖走到茶铺门时,茶铺已被烧成三四分了,苏皖暗叫不好,之前从将军府里拿出的哥哥儿时用的老虎枕,老虎枕本是母亲亲手所做,本想留作个念想,又临时匆忙,匆匆放到了茶铺的阁楼里。苏皖来不及思考,连忙冲向火场里。“小姐,你要干嘛!”
只在紫翠留神的一瞬间,苏皖挣脱了紫翠的手。“皖皖姐!”
李婉儿看着苏皖消失的背影,下意识就冲进去,可手腕上却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拽住,动弹不得。李婉儿一回头,又是熟悉的桃花眼。“你干嘛啊?放开我!”
李婉儿没有心思叙旧,刺鼻的浓烟灼烧着她的心。“婉儿姑娘别急,你看。”
宋知闲拽回李婉儿,眼神示意她。只见一位身穿黑金蟒袍的男人,跳下马车,直冲火海。李婉儿看着那身影感觉好生熟悉,突然想起那天宋呈……摄政王……游封?李婉儿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抹消失不见的身影。宋知闲一脸的玩味,轻轻摸了摸李婉儿的头,以表安慰,“婉儿姑娘,你放心吧,你皖皖姐一会就出来了。”
李婉儿被发顶突如其来的温暖震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只见宋知闲已经指挥芙蓉醉的伙计们去灭火了。……茶铺内,大火熊熊,刺鼻的浓烟流向苏皖的五脏肺腑。她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用衣袖捂着鼻,躲避着大火烧掉的房梁,走到阁楼时仿佛费劲了所有力气。苏皖小心翼翼拿起老虎枕,好在老虎枕完好无损,没被火星沾到半分。拿到老虎枕后,苏皖一刻也不敢停留,把老虎枕紧紧抱在怀里,赶忙跑了出去。可奈何火势更大了,苏皖越发地感到呼吸难耐,双目被浓烟熏得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在慌乱中绊倒了地上的木桩。苏皖摔倒在地,强撑着身,勉强坐起来,突然旁侧的架子直直甩在她面前。在周围强烈的浓烟下,苏皖意识逐渐模糊,怀里死死抱着老虎枕。在意识完全消失的上一秒,苏皖听到有人呼唤的她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慌乱,在浓浓火光中,她看到了面前的朝她跑来的男人。平日里不喜言笑的脸庞上出乎意料地出现了担忧的模样。那人是,游封。又是梦吗?苏皖的意识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