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不敢硬接,身形飘忽,左右摆动,竭力摆脱这一剑的压力。
然而,东方白这一剑变幻无方,快如闪电,恍如遍袭薛仁周身大穴,薛仁实在难以弄清这一剑的准确方位。
生死关头,不容考虑,薛仁运足全力,挥剑反击,只听“当”的一声,二剑相交。
武学中本来有“以毒攻毒,以杀止杀”的打法。在极度危险的关头,双方各出绝招,反而往往会逢凶化吉。
但这种结果的出现,必须具备两种情形,一是有一方退让,一是交战双方势均力敌,在碰击之上,彼此攻击的力道都给消解。
眼下这两种情形都没有出现。
双方力道既无法消解,兵刃又相互碰击,于是,只有相互的并比内力了。这正是东方白所希望的。
一旦拼比内力,双方谁也不敢先行撒手,因为,如果谁撤回内力,对方的内力就会趁虚而入,那么,先撤回内力的一方非死即伤。
此时,意外情况出现了,薛仁的双剑相交的瞬间,一招“移花接木”,避开了东方白的宝剑上的“粘”劲,剑锋一斜,径取东方白的咽喉。
原来,薛仁知道自己内力不如东方白深厚,双方拼比内力,自己必败无疑。危急之中,他利用“错”字诀,使东方白误认为自己所使剑招是青萍剑法中的“同归于尽”,东方白一个大意,薛仁趁虚而入。
薛仁动用“移花接木”虽然得手,自己的中门也大开,东方白的剑锋也直插进来,如此,薛仁虽能刺穿东方白的咽喉,东方白也可以在薛仁的胸口上来一个透明的窟窿。这正是薛仁所期望的,他用“错”字诀,将“同归于尽”的招数变为“移花接木”,结果是双方真的同归于尽了,用这总比他一个死要好。
旁观之人惊碍手足无措,他们都已看出情形的危急,但是又无能为力。
眼看就要同归于尽,奇迹发生了!
一条人影狂风般地掠出,人影一闪,闪入剑光。
刹那间,薛仁只觉得有一股力道从剑端上涌来,迫得他脚步一个踉跄,剑势一斜,正与东方白刺来的宝剑碰个正着,只听“当”的一声,二人都被震退数步,而独孤行则立于二人之间。
危急关头,独孤行迅急出手,以内力击歪了薛仁的剑,使薛仁与东方白两剑撞击。薛仁得独孤行内力相助,与东方白拼了个旗鼓相当。
独孤行道:“大师伯、二师伯,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不能看着你们同归于尽而袖手旁观。大师伯与我师傅的过节,弟子是晚辈,无权过问,况且师傅也没说要我为她报仇,至于二师伯,你与我无冤无仇,却为何要派人暗杀我,又为何要组织杀人集团,祸害江湖?即使你与大师伯仇深似海,也不应滥杀无辜!今天,我要为被害的江湖义士讨个公道。二师伯,你进招吧!”
话未说完,也不知从哪里响起一个人的语声,缓缓道:“你错了!他并没有派人暗杀你,他也不是暗杀团伙的头目。”
语声灵动、缥渺、清柔,既不可捉摸,又摄人魂魄这语声使在场之人无不感到震惊!
一个白衣人影,已自清辉月色中冉冉面至.这是位中年美妇,但见她衣袂飘飘,宛如乘风,白衣胜雪,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宛如天仙,她的面容却带有一种幽怨,凄苦的神色。
“吟妹!”东方白和薛仁同时喊道。
“母亲!”东方倩叫喊着扑向唐吟,唐吟把女儿揽在怀中,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许久,唐吟抬起头来,对独孤行道:“独孤行,派人暗杀你的是我,让亮儿杀死中原八奇的人也是我,组织暗杀集团力害江湖的还是我,与薛师兄无关,你可以向我讨还公道。”
独孤行看着唐吟搂着东方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场中。
薛仁道:“唐师妹,你……”
“二师兄,”唐吟打断薛仁的话,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从心里感激你,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为我顶黑锅。”
她又转身对着东方白道:“东方大哥。我和你结婚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我始终真心实意地对你,一心一意地爱着你,而你却时时刻刻不忘另—个女人。我内心痛苦、哀怨,感情上无法容忍,心理上感到孤独,于是,我开始寻求刺激,杀人取乐。我先是杀一些罪大恶极的黑道上的人,尤其是那些糟蹋妇女的淫贼,后来,我不管白道黑道全杀,且组成了杀人集团。薛师兄查明了真情,苦口婆心地劝我住手,但我却不听,薛师兄见于是做下手脚,让武林中人怀疑是你所为。”
薛仁插嘴道:“我这样做与唐师妹无关,纯粹是为了向你东方白报复。”
唐吟又道:“这次华山聚会,我本来只想看看而已。不料我听见这伙人在商量如何联手开灭东方堡,杀死东方白,我大怒猝之下然出手,杀了他们。事后,我发现了独孤行正全力查清此案,面且怀疑是东方堡人所为,何况他又是西门玉的徒弟,我便振中原八奇去杀他,事未办成,又让亮儿杀了中原八奇灭口。”
说到这里,唐吟面对独孤行道:“独孤行,说起来,我和你师傅本是表姐妹,感情一直很好,我俩才貌相当,武功相仿,可叹的是,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奇Qīsūu。сom书。你师傅和东方自感情至深,私下海誓山盟,却终难如愿,我和东方白虽成连理,奈何他却用情不专,与我同床异梦,我和你师傅都是苦命人呵。”
东方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