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调的时代,只有隔几米的老式大吊扇,太热人又多的时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里面人来人往的,赶火车的人几天没洗都是正常,加上还有热得拖鞋晾脚的,吃蒜吃葱吃鸡蛋的,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真是滋味无穷。
钟湛还好。他虽挑剔,但必须要刻服的他也能硬扛。带队出任务时,什么恶劣环境都经历过,眼前这些,不算什么。
看到苏禾禾要给熏晕了,他嘴上说着,“你这哪还像个军嫂。”却还是给她领到外面,又跑去给她买了根冰棍儿含着解暑解呕。
也不进去了,两人老实地在外头出站口等着苏立东的火车进站。
吃了根冰棍儿,不过瘾,苏禾禾让钟湛再去买了一根吃了,才算缓了过来。
其间,钟湛一直笑看着她吃,还知道给苏禾禾递上手绢,在外头的表现可圈可点。
苏立东就是这个时候挤在出站的人潮中,一眼就先一步看到了自家妹妹和妹夫。
主要两个人都太醒目了,在满是疲惫风尘的人来人往中,就是鹤立鸡群的实例。
苏禾禾开始还没认出人来,正翘首四处张望着找人呢。
都到眼跟前了,妹妹还没人出自己。日渐稳重的苏立东还是崩不住了,“苏禾禾,你哥在这儿呢。”
苏禾禾这才看向眼前人,“???”
这个农民工进城一样,还扛着行李卷的人,她是一点也不能和记忆中玉树临风的哥哥划等号。
“哥,你是到西北流浪回来的吧?小苏工是假的吧?”
苏禾禾上前两步本来要给她哥来个欢迎的抱抱。
可还没靠近,就被火烧了一样,连退数步,“哥,虽然你是我亲哥,但一身腌菜味儿的哥哥,咱还是先保持点距离呀。”
这样调皮活泼的妹妹,依稀只有母亲在世的时候才有过。
眼眶微湿,行李卷往地上一扔,上来大手张开揉乱了妹妹的发顶,“臭也是你哥,还敢嫌我。赶紧给妹夫介绍一下吧?”
等在一边的钟湛,赶紧上前伸手,“大哥,我是钟湛。”
这边伸手回握,“苏立东。”后,已是不着痕迹的把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确定妹妹没夸张,这个妹夫比之梁景文不知强出多少,妹妹真的进益良多了。
却并没有放心。在西北风沙里历练两年的苏立东。眼界与见识早不是当初的温室青年。
眼前的这位钟同志,只打眼就知绝不是凡品,自己优秀倒罢了,家里恐怕是苏家够都够不上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