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讨价还价地说:“不用准备,你只要告诉我们,昨天你是怎么预判出那支股票走势的就行。”
“这……这一时半会哪讲得清?”何洛铭有些为难。
鉴股需要掌握丰富的金融知识和对金融行业极强的敏锐度,以及对国内外金融大环境的判断,还要对股票知识了如指掌,需要十几二十年的经验积累,哪是一下子就能讲完的?
老黄拍了拍手边的三明治说:“不怕,讲饿了有干粮,再不行,可以点外卖,公司报销!”
老葛使了个激将法:“老大,你不会舍不得和我们分享吧?”
庄玉成来了个助功:“老大,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老大,你就施舍一点经验?”
“好吧……”何洛铭最终妥协。
这一天,他被迫拿出了压箱底的金融知识,将它们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讲给他们听,足足讲了一天,直到他的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声音。
“叮——”何洛铭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拿起手机看了眼,便对众人说:“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吧?已经足够你们炒股赚点钱了。”
众人遗憾极了,当然不够!赚钱还会嫌少吗?他们只听了个皮毛,正等着老大深入往下讲呢?
但何洛铭像接到战斗通知似的,站起来,匆匆地合上电脑,夹起来往会议室外走,这回老黄和老葛都没有阻拦,有位经理不解,问道:“就这样让老大走了?再留会儿嘛,讲完一起吃夜宵多好?”
老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上班时间可以,但下班后……你懂的?”
那人仍旧不解:“懂什么?”
老葛笑嘻嘻地说:“你家那位管你管得严吗?”
那人瞬间明白,夸张地张大嘴:“哦……原来那么厉害的老大,居然是位妻管严?”
“老大,等等我,我送你啊?这个点打车很慢的!”庄玉成追出了会议室,在拐角处追上了何洛铭。
“说,有什么企图?”何洛铭回头问道。
“老大,你别说的……说的这么直接?我不是你的司机吗?司机送你回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庄玉成见到被何洛铭识破,挠了挠头。
“不说?不说我走了!”何洛铭真的转身要走。
“我说、我说……”庄玉成拦在了他的面前,赔着笑脸说道,“就是那个……我把你讲课的视频发给了我一个超级要好的哥们,这个哥们套牢了几千万却又极爱炒股,他刚才把这个视频……这个视频……给放到炒股群里去了。”
何洛铭沉下了脸:“庄玉成,你!”他被庄玉成蠢死了。
虽然司徒悦不炒股,但他每天有空都会刷某音解解闷,若是有好事者发到网上去,被他看到只会吃喝玩乐的何少爷居然讲着深奥的金融知识,而在司徒悦的认知里,何少爷是从来也没有学过这些东西的。他怎么解释?这回他撒的谎恐怕得从外太空编起吧。
何洛铭一言不发地绕过他就走,庄玉成的求生欲望很强烈,他拦着路在何洛铭前面倒退着走,自欺欺人地说:“我也骂过我那哥们了,怎么能不经过本人同意就乱发视频呢?老大、老大,你别生气,炒股群里都是一群假专家,他们也以为你是个假专家,不会有人注意你的……”
“是吗?”何洛铭瞪了他一眼。
“是……是吧……”庄玉成有点底气不足,“希、希望没人注意吧……哎、哎,老大,我送你、我送……”
“呯——”迎接他的是何洛铭上出租车关车门的声音。
出租车上,何洛铭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一天都没收到司徒悦的信息了。可能司徒悦今天特别忙,也可能是司徒悦知道他第一天上班会很忙,所以故意不发信息打扰他。
一直到九点半,司徒悦给何洛铭发了一张照片,收到照片,何洛铭就开始发愁。图片上是他们家的餐桌,上面已经摆放好了四菜一汤,能看得出来菜和汤都冒着热气。司徒悦没有问他几点下班,也没有催他快点回家,菜都已经上桌了,饭也盛好了,他怎么还能安心待在公司?
一路上,他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开快点,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何洛铭下了车就拎着电脑狂奔,一路上都在想着,如果司徒悦看到了网上的视频,那他怎么解释?
在跑进电梯、电梯门合拢的瞬间,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司徒悦真的看到视频,质疑他的身份,他索性就公开,把他穿书的事实告诉司徒悦,是死是活,他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司徒悦的刀落下来好了。早死早超生!
这样想着,他按指纹锁的动作就轻松起来了,只是他伸出手,还没够到锁,家门从里面打开了,司徒悦站在门里笑着迎接他:“少爷,你回来了?菜还热着呢,洗手吃饭了。”
司徒悦的笑完全没有杂质,何洛铭仔细看了眼,似乎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悲伤和怀疑,可能司徒悦忙着做饭,还没看到网上的视频?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要开门的手,将另一手拎着的电脑夹在腋下,保持着原主的高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开门?”难道是一直对着门上的猫眼瞄着?
司徒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小区拐进来那条路,我一边做饭,一边就能看到你从小区门口进来了……”
何洛铭正在换鞋的动作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