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律法自会有决断。
沈青棠被魏珩的一声缉令吓得浑身发颤,还未缓过神,便又被挣扎的刘氏扯住了衣袖: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他才十岁,十岁啊……”
话还来不及说完,刘氏便被锦衣卫拖了出去,卧于病榻之上的傅轩自然也被人抬了起来。
被擒拿的文棋嘴里骂咧不休,到处都充斥着一种不甘于命运、却又无力反抗的压抑。
沈青棠就这样眼睁睁地干看着,手臂上还残存着被拉扯后的肿热,内心可谓受到了颇大的打击。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能感觉这家人应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已难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什么都不做,只旁观别人的生离死别,任谁心里都会觉得不好受的,何况那孩子还是风华正好的年纪……
沈青棠失神地望着那被运走的傅轩,连自己被锦衣卫押住了都未有所觉,好像她也早已做好了被一并缉走的心理准备。
“她不必。”
魏珩陡然开口,冷盯了一眼那碰了沈青棠的两名锦衣卫,眼神锋利得似是能剜下他们的手来。
两个手下多少意会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忙悻悻收了手,躬身告退。
沈青棠下意识看了一眼魏珩,在视线交锋的一瞬,又像被刺到了眼睛般闪开了目光。
眼下这个情形,着实是有点狭路相逢,进退两难的意味了。
她只希望魏珩办完公事能尽快离开,那样她也就能起身了,大家都还能保留几丝体面,也不至于太难堪。
可谁知,魏珩却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还想跪多久?”
他嗓音低沉,轻得像是自上飘下的落叶,仿佛在心口凝了许久才吐露而出。
沈青棠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猜不透他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垂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隐约能听出来他似乎有些不快。
难不成……这场意外的碰面,又碍着他的眼了?
面前之人居高临下带来的压迫感,令沈青棠紧张得思绪有些混乱,心下也不是很舒服。
如果可以,她自是一面也不愿再见到他,何来理由受这等威压,打这等交道?
可抿了抿唇后,她还是按捺下了诸多不平,暗自攥紧衣裙,撑着场面低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