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简将坛盖单手掀开,果然,里面露出了不少箭簇弹药。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郃勒的那位世子便歇在里面么,他情况是如何呀?”
听这声音格外熟悉,高简心弦一绷,当即将坛内的东西藏入怀中,飞身躲在了窗柩之后。
刚好,沈青棠的背影便从外面经过。
见她与几个段府的侍女结伴而行,像是有备而来,高简也来不及多加思量,找准时机,立即身轻如燕地翻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往来的仆人们要么传菜,要么接茶,纷纷在歌舞欢腾的席间穿梭。
段鹏之心情极佳,与众宾客把酒言欢,谈笑生风,而魏珩却心事凝重,目光总要时不时地向那始终空缺的两个席位投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从戏台离席后,他二人便再没有现身过,再怎么样,也不应会如此失礼才对。
正思索着,在席间大快朵颐的老扎得木倒是惦记起了儿子,招来一个随从吩咐道:
“你去看看世子醒酒没有,醒了叫他来入席。”
段鹏之耳力灵敏,听到后立即做了安抚:“王爷放心用膳,段某适才已派人送去饭菜,还请了今日到场的一位大夫为其调理。”
魏珩眸光一变,拿起的竹筷顿时定在了半空中。
他冷僵着面色,慢慢转过了头,发现段鹏之也有意把视线投向了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道:“都安排妥当了。”
场间的锣声“嘡”的一响,似乎在这心照不宣的对视里,无声拉开了两人的战局。
段鹏之是什么意思,魏珩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他很早前便预想过,而且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只要沈青棠和他牵扯上关系,便势必会有同他敌对的人,或伤她泄愤,或挟她为质。
从前他只想着要规避,可现下看来是避无可避了。
那他便不再退让。
魏珩眸光一寒,暗自攥住了掌心,不知段鹏之费心安排这一出,究竟是想要对她做什么。
秦颂在她身边么?郃勒世子醉后会出现异状么?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魏珩脑海里层出不断,偏生老扎得木还听得感动不已,连看向段鹏之的眼神都是热乎乎的:“多谢段大人用心款待,思虑真是周到啊。”
魏珩听不下去了,烦得转头饮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