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醒来时早已不见了端木瑾的影子。
这哪里有要开新闻发布会的样子?清浅苦涩地牵起嘴角。
她发现,最近自己笑得越来越少了,而被别人玩转在掌心的机会越来越多……
此刻,她的手已经得到自由,眼睛上的白布也被丢在了地上。她记得,昨晚情动时,他狂野地撕下白布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呵,怎会不知道是谁?一辈子都忘不了呵……
一个早晨不知道了笑了几次,可一次比一次难看。酸涩万分,天已大亮,她却一动也不想动。
如果不是电话铃声大作,清浅想自己是不是躺尸一整天?
“你好,何清浅。”原本不该她接的电话,可是她接了,还报了自己的姓名。一大早,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好吵!
“清浅,是我,何叔叔,出来吧,我在醉威吧外等你。”
清浅起先一愣,随后便在“哦”声中挂断。
阳光大好,刚走出来,清浅只觉有些晕眩,逆着光寻找目标,却看见大老远何叔叔抬起手臂招呼。
脚下有些踉跄,却终还是走了过去。
如此之近的距离,清浅却突地不敢正视何向阳的眼睛。曾经这个叔叔对她赞誉有加,如今走到这个地步,谁的错?
“上车吧。”何向阳声音依旧温和,只是眉眼间有些疲惫。
最近何氏一直无法对照片事件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靠武力镇压竟愈发地激起某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记者的职业“追求”。
他们知道,谁迎着硬风上,谁就有机会获得他人望尘莫及的前程。只因何氏家族太过显著,所以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也都是天价在炒作。
不仅如此,擎凌出车祸的事件也被记者偷拍下来,顿时,媒介记者猜测不断,众说纷纭。
光可鉴人的镜面晶亮黑色跑车,一如既往的引来众人的侧目,何向阳并不在意,换句话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高调。
“叔叔,我……”清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几次开口,却都卡住,不知该
说什么。
“到了再说。”何向阳和煦一笑,了然地宽慰,直暖人心,却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不知行了多久,终于,跑车缓缓开进泊车位,侍者早已恭敬地候在了车旁,将钥匙交给侍者,何向阳携清浅很气派地进了一家高档品位的咖啡馆。
这里环境静谧,适合谈事,最关键的一点,是这里隔间的设置使尾随的记者只能远远的偷拍,而听不到何向阳与清浅的谈话,只能靠捕捉两人的表情来断定两人的交谈。而自始自终,何向阳脸上始终洋溢着温和的长辈之笑。
有谁见过儿子和侄女有不伦恋情,做叔叔的还能笑对侄女?
自然没有。
所以大凡脑袋正常的记者都应该怀疑之前报纸报道的真实性,或者至少应该怀疑。
何向阳不愧是商业高手,应对一些媒体麻烦,自然有一套解决方案。
可有时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譬如此刻,何向阳和清浅谈论的完全是一个沉重话题——何氏董事集团内部有人蓄谋夺权。
起因是董事中有人怀疑何擎凌并非何向阳亲子,主张何氏下任接班人应当投票决出。
清浅听了许多,却是一直在等叔叔最后的“宣判”。对她来说,最后那句才更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