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军想知道公子的贵姓大名?”
李昱飞想了想,问:“你家将军是女的吗?”
士兵摇头。
“多大年纪?”
“二十六。”
“长得可爱吗?”
“可……可什么?!”士兵大概从来没有听人把这种形容词用在他家将军身上,登时愣住。
“唉,”昱飞叹口气,“哪就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了。”一拨马头,和朋友们大声喧闹着跑了开去。
三天狩猎期将近结束时,昱飞已玩得几乎筋疲力尽,但还是被老爹扯去参加结束仪式以克尽臣子之礼。
和数十名皇室宗亲及上百名文武大臣们一起列队站在台下,先听了一段圣训,接着宣布本次狩猎大会的优胜者是刚从北方返回的圣武大将军秦似。单听他封号上的这两个字就知道不是等闲人物,但对于李昱飞这样只知玩乐的公子哥儿而言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只略略瞟了一眼就百无聊赖地开始四处游视。
台上端出了奖品血玉如意和一颗花球。台下顿时一片欢闹声。
即将进行的是一项历史与这个皇朝一样长的活动。因春季会猎过于严肃,类似于一个祭典,为增加它的娱乐性,从第三次会猎开始就有了这个项目。具体内容是由会猎优胜者蒙眼向底下参加会猎的人群中丢一个花球,被花球砸中的人便成为会猎的祭品,会猎优胜者如果舍得不要奖品,便可将此人带回府中为仆三个月,其间除了有违法纪或涉及身体伤害的事外,他可要求祭品做任何事,而祭品不得拒绝。这个项目虽带有玩笑性质,多半都是笑闹一场拿了奖品放了祭品走人,但也引发过一些故事。据说有一个祭品被仇家带回百般羞辱后愤而自尽;有一个九十岁的老王爷不幸成为自己重孙的祭品,不得不答应孙子娶一个平民女子的要求来换取自由;一个身份极高贵的祭品在优胜者家中住了半个月后,极为赏识此人,回家就把两个女儿都下嫁了给他;还有一次花球被底下的人一阵乱打竟飞回台上,砸在皇后娘娘的怀中,使得会猎优胜者几乎象抢似的赶紧去拿奖品。
昱飞一点也不在意台上现在在干什么,因为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他的表哥李昱言。说实话昱飞跟这个不喜游乐的表哥一点也不亲近,但此刻他却蹭啊蹭啊地向李昱言身边蹭过去,根源就在于他表哥身旁安安静静站着的一个超级无敌霹雳俊美可爱的男孩。
努力忍着不让口水流下来,他笑眯眯地打招呼:“表哥你好啊――”
李昱言回头见是他,也一笑:“昱飞,这次玩得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他一边答一边慢慢躬下腰,克制着自己只轻轻的摸了那粉扑扑、滑嫩嫩的小脸一下,讨好地问,“楚楚觉得好不好玩啊?”
小安楚抬头好脾气地问侯:“表叔好。”
当时就感动地流下了口水,忙咽回去,笑得什么似的道:“楚楚来让表叔抱一抱好吗?”
小安楚笑微微地看着他,突然道:“表叔怎么不躲?”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东西直直地打进怀中,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看,是一个花球,然后便被糊里糊涂地揪到了台上。
这时他才想起狩猎大会上这个例行的余乐节目,忙向那个隐约记得名叫秦似的优胜者看去。看起来还是个满帅的男人,很有粗犷的味道,是那种最有能力跟他争女人的类型,正眯着眼冷冷地阴笑,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这男人一脸聪明想来也不是白痴,不会为了要一个素不相识、毫无恩怨的男人来当三个月仆人就放弃掉那价值连城的血玉如意。所以他习惯性地又耸耸肩,眼光溜到台下寻找心爱的小楚楚。
接下来台下爆发出如雷般的惊叫声,昱飞看见自己的老爹一副要晕倒的样子,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回过头来,正看见那个男人高挑着一边眉毛向他伸出手来,一个太监正端着血玉如意却步退下。
李昱飞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这天竟然也有可能不是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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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事象做梦一样,昱飞只记得老爹和三个哥哥围着那个男人呱呱呱地不知在说什么,然后那男人弯起一抹冷淡地笑道:“我可是拒绝了血玉如意啊。”登时封住了家人的嘴。昱飞苦着脸站着,心里却暗暗在大叫:“老爹加油!继续求他!大哥二哥三哥,凶一点啊!我不要当仆人,我不要去人家家里住三个月!!”
结果最后老爹垂头丧气过来叮嘱他:“飞儿你要乖,要听话,不要跟将军顶嘴,三个月一到爹就来接你。”
大哥走过来道:“小飞,在人家家里不要喝酒,不要爬墙,不要挑食,忍三个月就好了。”
二哥走过来道:“小飞,不要乱带女人回去,不要乱亲小孩子,三个月后我把你小侄子借给你抱。”
三哥走过来道:“小飞,好好想想是怎么得罪他的,想起来千万要引以为诫,别再得罪他第二次。”
就这样,保护伞一顶顶从昱飞面前消失,那个男人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叫昱飞是吧,昱飞,咱们回家了。”
从此地狱之门向他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