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以为是婢子,眼睛专注地看着那棋子,眼睛一亮,“好,这回就彻底堵住了他,我自己又连了四子,哈哈哈!”
吴琼却偏过头一看,见是秦城便要起身,“副元帅!”
伯言随之看过来,也是吃了一惊,“秦城?!”
“你可不要取笑我了,”秦城无奈地笑笑,示意吴琼坐回去,“又不是在大梁,现在我跟你们一样。“
又看看伯言,“你好像有点胖了啊?”
“是吗?”伯言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脸,一伸手拉秦城过去坐下,“这不是天天在这儿好吃好喝地供着,都给养出膘来了嘛。”
“你怎么来这里了,那个什么皇子肯让你过来?”
“嗯,我来的确是经过他同意了的,只是委屈你们了,还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秦城歉疚地看着伯言的眼睛,尽管她笑得开怀,可秦城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红血丝,被俘离乡,就算好吃好喝的呆着,也不敌在自己的国家山寨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开心吧?
果然,这话一出伯言的眼睛就更红了些。
似乎是怕秦城看出来,又急忙转过身去拿放在另一边石凳上的食盒,“没事没事,来来来,给你吃糕点,这个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又哈哈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就是找点乐子……”
秦城看那里面摆放的整齐的一块块糕点,桂花饼、梅花糕,都是大梁才特有的小吃。
吴琼始终沉默着,伯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一伸便要将盖子关上,被秦城伸手挡住,她低着头,似乎一直盯着那食盒,“放心,我一定会……”
“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只是,请原谅我的自私,现在还不能离开。
许是因为背井离乡,伯言比以往成熟了些,“你不用有压力,我们被抓到这里来也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不知轻重跟去看,你也不会为了换灵懿而被迫来到这里,说起来,还是我们连
累了你……”
“伯言……”
“嗨,不说这些了,反正我现在过的比以前舒服多了嘛,来来来,这里有酒,陪我喝几杯,”伯言拎过石桌下的酒坛子,又挤走吴琼,“去去去,我们姐妹说话,你一边看风景去。”
吴琼没说什么,和老老实实走到远处小桥上去看风景,从那里听不到这边说话,却能看到这里,秦城看伯言的眼底泛起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羡慕。
能有人这样顾及你的感受,还能时刻关心你的安危,该是一件多大的幸事,如果伯言也能感受到就好了。
晃神间,伯言已经倒了满满一杯的酒给她,囸夯的酒杯不同于大梁,杯口宽而阔,杯身很高,几近于半个小臂,盛酒的量自然也随之增多。
若是常人,几杯下去便也醉了。
虽然秦城和伯言有武功傍身,可不知怎么,一坛酒还未及底,脸颊上也都染了醉意,好像想要借着那醉意将眉梢眼角的忧愁掩去。
剩下的时间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喝到月上枝头的时候,醉醺醺的秦城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塞进伯言手里,大着舌头说:“这个你收好,是我从宫里一个老头子身上顺出来的,我也用不到……”
“好东西哇……”伯言两眼醉蒙蒙地捧着那牌子,费劲儿地往嘴里面塞,呜呜噜噜地,“咬不动……金子的,卖钱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