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河好奇,夏苏却不觉,因此没解释老梓的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自己都没搞清楚来历,“我本来要走了,谁知闹起小偷,我怕别人把我当了贼,这才躲到屋顶上去。你却为何出现?”
“哪里不好躲,偏偏挑了出事的屋子,倒是险中求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心理战术虽运用极其泛滥,却仍很好用,“今夜同几个兄弟喝酒,其中就有捕快。他临时被叫走,我方知桃花楼闹贼,就来凑个热闹。”
夏苏撇撇嘴,半信半疑。
赵青河看得出来,心想这丫头的眼力还是很好使的,再道,“谁知还真有黄雀在后。可惜,黄雀飞去,却不留一丝痕迹,无从得知他的身份意图。比起某个留烂摊子的夜行人,高明太多。”
夏苏的语气清淡凉凉,当她听不出他说她?
“谁说他不留痕迹?就算你看尽所有的名宝录也无用,不过纸上谈兵。”要说就点名,不必某某某。
赵青河自认一双眼明察秋毫,至少比眼前这姑娘强得多,但听她看出了名堂,当然惊讶,“是什么?”
“画。”夏苏答。
赵青河的脑海里浮现那间屋里的摆设,立刻找出来,“你说锦鸡捉蟋蟀那幅画?”他记得,却有何问题?
“那人把画换掉了。”说实话,夏苏挺佩服赵青河的记性,毕竟原本是一窍不通的家伙,“那幅画,在我进衣橱前还是宋徽宗的真迹,等我出了衣橱,真迹变成了仿笔。”
就这样。
而她必须要回屋睡觉,今晚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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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时一过,夏苏就醒了。
因为晚上不做事,睡得比较早,所以白日里就容易醒。她穿好衣,梳着头,就听到门响,走到院里一瞧,泰婶正站内门边听人说话。
门外是赵六太太的管家陈婆子,“泰婶,你跑一趟也是一样的,谁不知青河少爷的院里你主内,一点小事,不必劳烦青河少爷亲去。青河少爷帮着赵大老爷办事,那可是大忙人。听说,库房的看护差事都要交给青河少爷了。要不怎么有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泰婶不受好话,“我算什么主内,家里都是少爷说了算的。少爷这会儿不方便,我会转告,请他去六太太那儿,大事小事都跟他说吧。”
夏苏低眼一笑,想泰婶偷懒,如今赵青河回来了,就不肯再去应付那位小气抠门的六太太,横竖叫一回人就是要多付一回银子。
陈婆子却不容易打,“青河少爷除了同姓,没有赵氏血统,又是尚未成家的男子,今日六太太和十姑娘一同主理家事,不太好相见。”
赵十娘是六太太长女。
“不好相见,才要改日见。”过去三个月同六太太打交道实属无奈,再有主子撑腰,泰婶挺直腰板说不。
陈婆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