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特别的什么」呢?
我想从这个同桌处得到什么?我见?过他身上的谜题,见?过他用以掩饰自己的温和面具,也见?过他真正流露出的温柔,见?过他的狂怒。我日夜与他朝夕相对?,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我此生不曾感受过的对?等?感。
仿佛我们?来自同一个源头……
而我生来就是要靠近他的。
余思归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觉得答案可?怕,不敢去细想。
然而不敢细想的结果就是,余思归躲得更利索了……
第一中学学农的晚自习是有考试的,余思归一到自习就粘着刘佳宁,坐得离盛同学呈一个对?角线,非常遥远。
教室窗户很大,夜风习习。
学农基地是一个农学院改建的,老旧建筑物外墙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水刷石,极具年代气息,丝丝缕缕温柔晚风穿堂而过。明明班上位置比较短缺,晚自习还叠加了数学老师的阴间小考,理论上这位考了全校第三的转学生的同桌应该是个热门位置。
但?实?际上他旁边那个座位却没坐人,只放了盛淅的校服上衣与书包,书包的主人神色平静,旁边那位置不提供给任何人。
余思归直觉盛淅是把人恐吓跑了。
毕竟单人单桌真的很爽……盛淅还没来当同桌的时候,龟龟体会了足足一个学期单人单桌,至今还怀念那种可?以躺着睡觉的滋味。
晚自习课间。
余思归盯着远处窗边盛淅的后?脑勺儿,神态非常警惕,仿佛一个斥候。
刘佳宁正在收拾笔袋,余光瞥了眼朋友,茫然又飘忽地问:“干啥呢?”
“在警戒。”余思归严肃答道。
下一秒钟盛淅忽然推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少年个子高挑,只穿一件黑t恤,犹如模特一般。
警戒的归归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抓起笔和卷子,猫着腰顺着教室后?门逃了出去——逃得飞快。
刘佳宁:“……”
刘佳宁仿佛看到了什么目不忍视的东西,闭了下眼睛……
盛淅朝教室后?排走来,考个数学似乎还给他考困了,睡眼惺忪的。
他走到刘佳宁面前,挺散漫地两手?在归归老师凳子上一撑,低头看了余思归人走凳空的凳子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人呢?”
刘佳宁抱着丝‘万一呢’的念头,答道:“出去了。”
盛淅静了三秒,冷静地问:“真这么容易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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