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龟:“……”
我的个子怎么?会这样……龟龟委屈吧啦地想,难道是应了妈妈那句“个子小的学习成绩好?”?
可为什么?盛淅个子这么?高呢……
是因为男孩子吗?余思归冒出莫名的念头,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x与y染色体能够差出这么?多来。
从小到大她也?听过许多“女孩缺乏后劲”和“等到了高中或者以后男孩的成绩就会远胜小丫头”之类的话,但这种簌簌的、犹如蟑螂爬过浴室地板似的谈论,在接触到余思归冷冷地望向他们的目光时总会戛然而止。
归归知道妈妈也?从小经历过,正?如她一般——这些流言蜚语古而有之,却遇强者止,妈妈终于成为了这社会的中流砥柱。
她在那课题组时时张教授最器重的学生,是众人最钦慕的大师姐,是最努力也?是最聪慧的那一个。
而柳敏出来,仍是堂堂正?正?的、以双手赚得了自己体面人生的人。
思归讨厌妈妈的忙碌,却必须承认这一点。
从来没有人敢对妈妈说女孩没后劲,也?没人敢对余思归说女孩学数理化没天赋,因为她们的存在就是天赋本身。
x与y染色体归根到底差得不多,却又会造成有趣的差距。
“——但是。”
思归拿出衣服,轻声背下一段简爱的台词:“无论发?生什么?,我和你有一样多的灵魂,同样的心,如果上帝愿意赐予我美?与财富,我就要你难以离开我,就如我难以离开你一样。”
“我现在不是以社会赋予的价值、以我平凡□□同你交谈——”
“我是以我的灵魂站在你的面前,以灵魂与你会面。”
“你我是平等的。”思归喃喃道。
——犹如你我都?经过了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书中,简·爱对罗切斯特先生这样说。
这是初三时的名著导读,《简·爱:追求人生的二重奏》。思归那年十四,看东西一目十行,然而过目不忘,她看的时候囫囵吞枣——却被这段少时并不理解的台词重击,至今没能忘怀。
年少不懂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归老师终于放弃寻找裙子的计划,母女俩家里搞不好?连一条裙子都?没有,归归老师根本不记得妈妈什么?时候穿过裙子……可能上次穿还是妈妈院系文?艺汇演上台丢人,母女俩丢人程度简直如出一辙——于是归归只穿了平时的衣服,又背上了书包。
怎么?像去上辅导班似的……余思归挠了挠头,但是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
她打开门,顺着楼梯下楼。
暑假的柳敏并不繁忙,正?在客厅里收拾茶几?,客厅里没开空调,酷暑弥漫在一楼,见女儿圆滚滚的辫子在楼上一晃,好?奇地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