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除非迫不得己,很少会去看财经板块的新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撞见他的名字。
然后陷入回忆当中。
后来偶尔会在宴会中听见长辈提到他的名字,或是他旗下的集团,只是她从未在各种各样的宴会见过他的身影,也就放松了警惕。
结果今晚……叶初棠不确定陈祁然有没有看到她。
只是一眼,就勾起了当年她和陈祁然在孖记茶餐厅的回忆,他的身上似乎已经褪去了过往的不羁,展露的是她过去不曾见过的沉稳。
原来她这些年努力淡化,统统在见到他的刹那功亏一篑。
叶初棠转过身后才有勇气呼出闷在心中的这口气。
其实她对陈祁然的现状算不上知悉,或许他的身边早已又了另一半,他们过去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如今八年过去了,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停在原地。
万一始终走不出来的,只有她。
但是不受她控制的心跳仿佛在提醒她,年少时的那份心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遗忘。
只是被她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直至今天见到陈祁然才重见天日。
这么多年来他们才第一次再见,叶初棠倾向于是偶然发生的事,她当下的处境更不存在故人叙旧的立场。
他们如今的关系与陌生人无异。
她现在希望的是可以有个人来解救自己。
叶初棠环视周围一圈不见陈施年的身影,而飞机上的困乏仍未散去,她索性低着头跟在父母身后,偶尔在长辈的谈话中回答三两句,至少不必花费太多心力去应付更多人的人。
她欺骗自己只要不抬头,就不会看见陈祁然。
陈祁然也不会注意到她。
难免会有乏味的话题使她走神,开始思忖着后面几天的日程表,才想起等晚宴结束后,要问一问助理下一个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不觉间,父母牵引着她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棠棠。”叶均正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她被迫回神抬眸,“这位是初心集团的老板陈祁然,就是他对我们的基金会感兴趣。”
父亲介绍完毕后,显然留了个空档给她打招呼。
叶初棠很紧张,但可能因为太过突然,来不及做出过多反应,而是习惯性地伸出手,和平时一样:“你好,陈先生,我是叶初棠。”
她做不到和年少那般,无所顾虑地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更何况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关系。
于是,脱口而出的是这个最万能,也是关系最疏离的称呼。
殊不知,她的情绪早已彻底暴露在陈祁然眼前,眼下的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就连发丝也显露出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