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爸、妈咪啦?”令方摆出严厉相,“不是扁伯、鳗鱼吗?”
“啊?”珊珊一向掰得别人满头雾水,内功自然不凡,立刻领悟何来的“扁伯”、 “鳗鱼”,并马上知道她已被原谅。
“负什么荆啊?”安曼好笑地为她松绑。“真亏你想得出来。”
转头一看,旁边的小不点小咪,背上也用绳子绑了根锅铲。
“她看见我的打扮,非要我也给她绑一个。”珊珊尴尬地说明。
“你看你,以后总该记得要安分守己,以身作则,做妹妹的好榜样了吧?”令方训 道。
珊珊大喜。“小咪是我妹妹,那么你们也要像收养她一样收养我了?”
安曼不及做答,女孩咕咚一声双膝点地。
“父母大人在上,请受珊珊一拜。”
她当真前额着地的大礼拜下。
抬起头时,泪流满面,声泪俱下。
“珊珊自幼无父无母,没人管教,四处流浪时又总是遇人不淑,为了保护自己,变 得鬼灵精怪,诡计多端,但实在本性善良,聪慧伶俐,八面玲珑,能屈能伸……”
安曼笑倒在令方肩上。令方亦忍俊不住。
“行了,行了,你少自捧自擂几句吧,再说下去,我耳膜要抽筋了。”令方拉她起 来。
“我只是要你们知道,从今而后,我一定痛改前非。不过成了你们的女儿,我便改 头换面了嘛,再也不是以前的珊珊了。”
安曼摇了摇头。“忽而泪如雨下,忽而笑嘻嘻,前后不到一秒。碧芸找你演戏还真 找对人了。”
“啊!”珊珊一掌拍上额头。“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一票人在等你去录影。”
“我,天哪!糟了!多久以前?”
“就是刚刚呀。”
“你快换衣服,我送你去摄影棚。”
令方歉疚地把女孩们带往客厅,让安曼更衣。
“不对!”他想起来——“我刚刚把话筒拿起来了。”
然后他看到客厅电话的话筒也搁在一边。他拿起来听。
“喂?喂?”是安曼在卧室对着他拿起的分机喊。
“没事,小曼,我在客厅等你。”
珊珊看胡涂了。“我方才明明和一个男人说过话啊。”
门铃声大做,拉紧急警报似的,外加碧芸十万火急的大喊大叫。
“小曼!小曼!开门哪!里面的人仔细听着,我已经报警了,你可别乱来呀!”
令方听得纳闷,走去打开门,碧芸跌跌揰撞扑进来,但,是她后面一群人的冲力, 将他撞得往后倒在地上,三、四个人压住他,压得他七荤八素。
幸而他们很快站了起来,令方要喘一口气,忽然两、三个男人,一左、一右、一在 后的把他架住。一个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对着他拍个不停。
安曼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们做什么呀?我们几时改用这种方式试镜了?”
她一出声,其他的声音全都静下来。珊珊早就吓得呆住了,小咪躲在她后面。
好几张呆愕的脸转向安曼。
“小曼!”碧芸喊:“你没事嘛!”
“我是没事呀。”安曼不解地环视她的工作同仁们。“今天录影现场在我家吗?我 怎么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