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的故事和左子虚的有些出入,跳入山涧的两个人,左子虚说是他和落九,春申说是叶齐和左子虚。
总有一个人在说谎。
亦或者其实他们两个都在说谎。
春申说完便安静地待着,好心地给五隐时间接受。
他并不知道五隐在成云墓里已经听左子虚解释过一遍,他自认为自己的讲述是没有破绽的。
但是五隐太平静了。
春申不由道:“这便是我知道的所有了,五隐姑娘可还有所疑问?”
五隐问:“你一直跟着我,就是为了‘真阳诀’?”
春申叹气:“也是我当初鬼迷心窍,信了毕恨生的话,修炼了这邪功,如今见了他走火入魔的样子,越发后悔了。”
五隐又问:“你怎么知道‘真阳诀’和雾山有关系的?”
春申犹豫了一下,才道:“世人皆传‘真阳诀’出自原阳宗原慎,可据我所知,这武功原本来自一个叫做雪徽的人,这人是雪舒前辈的小叔祖,一百多年前,他外出学艺,归来后武功大涨,人人都道他得了奇遇,只他却对那一段经历闭口不言。”
“他死后留给雪家的就是一把叫做满城雪的剑和一块奇怪的地图,而真阳诀并没有留给雪家,至于原慎是从何处学的?又为何将它叫做‘真阳诀’?这我便不知道了。”
“我当初之所以信毕恨生,也是因为‘真阳诀’和雪家有些关系,才敢练这武功。”
春申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五隐身上,想要透过这一层白雾看到五隐的情绪变化,哪怕只有一点也可以。
但是五隐一直很平静,甚至呼吸都没有重了一下,他心里一下子没底起来。
他觉得五隐可能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她独自在雾山十年,十年前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稚子,又能知道多少事?
如果雾山还有其他人活着,也不至于要她一个小姑娘下山寻剑。
五隐下山也不算久,当初下山来的人,除了叶齐死在五隐手上,其他人可早就死干净了,连毕恨生都死了。
而十年前那件事,只怕就是当时雾山的掌权者也未必清楚,五隐就更不会清楚了,不然她也不会替春让出嫁,更不会只拿回秋水剑就走。
如果她知道真相,那么一开始她就会对春家和天谕卫出手。
现下除了今上,最清楚这件事的就只有姜云洲和他。
而此时,姜云洲和五隐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还一见面就交了手,今上与她更是连面都不曾见过。
算来算去,她也只能从他这里知道些事情。
至于另外两个人,她也没机会再见了。
春申问道:“五隐姑娘对我的解释可还满意?”
五隐终于有了动作,春申看见她点了下头,然后听见她说:“满意。”
春申一喜:“那么……”
“真阳诀。”五隐道,“我留在南剑派的真阳诀。”
春申皱起眉头,不是特别理解五隐的意思,昆呈略一思索,道:“姑娘的意思,你方才便是用刻在南剑派的真阳诀压制了走火入魔?”
“对。”五隐笑了一下,“方法早就给了你们,只是你们都看不见。”
昆呈又问:“不知要练多久?”
春申也连忙朝五隐看来。
五隐道:“我三岁习此功法,如今也算有所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