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请了护工24小时照顾她,自己也尽量抽时间来陪她,两个曾经的夫妻,数年之后再相见,潘姐觉得很别扭。岩石很聪明以小月亮为借口,孩子还很小,需要一个亲近人的照顾,这也是她无法拒绝岩石的理由。
病房的门打开,一束鲜花首先闯了进来,潘姐苦味一笑,热恋时的女孩通常没有大脑,一束花就能把她弄哭,岩石也承诺过会一直送到他们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花仍然娇艳,却物是人非,五年时间让岩石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慷慨激昂的楞头青。身上有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不说话的时候十分阴郁。
潘姐并不喜欢这样的岩石,这几年关于他的消息也有所耳闻,没有主动联系他,一是怕跟自己抢女儿,二是他已经不是自己爱过的岩石。
“你今天的气色不错”
岩石放下怀中的女儿,拿着手中的花走到花瓶前,将里面的花丢进垃圾筒,重新换了里面的水再将新买的花换上。
“那花开得好好的,没必要天天换。”
“这花就要看个新鲜有活力,人心情好了,病也好的快。”
小月亮坐在妈妈的病床上,手中拿着一朵小花,从小她就对鲜艳的颜色感兴趣,公司的人说那是色感敏锐,是天生要吃绘画这碗饭。
“护工将我照顾的很好,你不用天天都来。”
岩石摆弄花的手一顿,他们谁都未曾提起以前的事情,梦洁对他的出现似乎很排斥。
“那怎么可以,我们的小月亮可是每天都在想妈妈”
岩石走到病床边轻扶女儿的头,小月亮突然亲吻手中的花,口中喃喃自语道“妈妈,我爱你。”
潘姐很激动,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女儿说妈妈两个字,伸手就想把女儿抱住,岩石早一步抱起女儿放到了她的怀里。
“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你不可以情绪起伏过大。”
“宝贝女儿,你再叫一声妈妈。”
小月亮抬起头,一双藏满星星的眼望向母亲,手中的小花递到她唇边,张口又喊了一声妈妈。
潘姐喜极而泣,用额头轻抵女儿的头,多年的辛酸换成此时的热泪。岩石站在床边注视着这对母女,心中一直漂泊的小船,似乎找到了渡口,这是他花一生要守护的人,谁敢伤害她们必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克强的老家离帝都并不算近,开车需要十几个小时,他接到黄传芳的电话,马不停蹄开着车载着一同避事的伙伴回了帝都。
黄传芳亲自到高速路口去接他们,克强心里十分动容,他打小没什么文化,来城里打工经常受人排挤。工作换了许多,始终只能解决个温饱,直到他遇到黄传芳,虽然平时为其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报酬却也十分的丰厚。
“黄总,怎么好劳您亲自来接我们。”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我今天在顺风楼摆了宴,请兄弟好好吃一顿,再到池子里面泡一泡,洗去这一身的晦气。”
克强二人听说有得吃还有得玩,心里十分的高兴,在乡下待久了,早就吃腻了粗茶淡饭,哪有大城市里的灯红酒绿来得快活。
酒桌上克强二人喝了很多酒,猛吹黄传芳的彩虹屁,直夸他是一个好老板。黄传芳喝得很少,听着两人对自己的吹捧,心里阵阵冷笑,多吃一点,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
饭吃到下半夜,克强二人全都喝多了,走路都不知先迈哪条腿,被人搀扶着塞进车里。黄传芳则坐进另一辆车子,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向城郊的工地。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帝都寻梦,帝都城市建设飞快发展,随处可见正在建设的项目,房子是越建越多,越建越偏,有向周边发展的趋势。
前不久那场大雨,摧毁了城郊的公路,路政加班加点的抢修,清理掉路面上的杂物,还有一些被雨水掏出来的深坑没来及修复。
车子在这样的公路上行驶,一起一落间差点把酒醉的两人五脏六腑都颠出来,车子刚停下两人推开车门就是一阵狂吐。
胃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夜风那么一吹,酒也醒了大半,抬眼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知黄总将他们兄弟拉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