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宋朝过的很惬意,没有步步紧逼的权少顷,也没有烦人的婆媳关系,每天沉浸在喜爱的古老技艺传承中,偶尔假期还可以回公司处理一些公事。
只是洞中尚一日,外界已千年,似乎下雪还是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出门,满街的小媳妇大姑娘就穿着短裙露着大腿。
宋朝最喜欢这春日中的暖阳,日光即不烈,又有着和煦的阳光,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宋朝微眯着双眼享受着这洋洋暖意。
远处有位老人,身着一套对襟的黑色唐装,脚上穿着一双布鞋,一身打扮就像公园里刚打完拳的老爷爷。只是他与普通老人混浊的眼底不同,那双眼炯炯有神,异样的清亮。
此时他正用那双泛着碎光的眼望着长椅上的女人,宋朝舒服的抻抻腰姿,袖子微微向上拉起,腕上的手镯露了出来,那浓郁的紫色在春日阳光下,彻透润泽像一汪流动的紫海。
华老爷子深深吸了口气,心脏狂跳,多少年了他的心性没有被如此强烈的牵引,胸口一闷,一种名为心痛的情愫在他胸口化开。
人一老,时间仿佛变得难挨,总会想起那个早亡的妻子,也许当初不那么忙于帮里的事物,多关注一下她的身体,也许当初那个手镯可以早点完工,戴在她的手腕之上,也会像那般美丽吧。
往事不可追,再多的悔恨只能化成一个个以也许开头的唏嘘。华老爷子一声叹息,他能明白为什么自家那个榆木脑袋的儿子,会对这个女人多加袒护。
宋朝无论神态和气质,都像极自己缠绵病榻的亡妻。越是靠近,华老爷子越加觉得宋朝与自己的亡妻那么相像。
“老先生,你怎么了,需要帮助么?”被人用那么炙热的眼神望着,是个普通人都会有所感知。
“你很像我亡妻”
第一次碰到一个老人如此搭讪,宋朝不知该怎么回答,神色有些尴尬的望着对方。
“我可以坐到这里么?”华老爷子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置
宋朝木然的点了点头,并将椅子上的东西放到自己的脚边。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礼了,人家都说我年轻时候的杀气重,我亡妻死了二十多年了,我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
“你和你亡妻的感情很好。”虽然觉着这个老人的行为很突兀,还是被这个老人的情感动容。
“好么?谈不上,是我对她有太多的亏欠,年轻的时候一心全放在事业上面,忽略了她。当发现她的身体出了状况,一切都太迟了。”提到过往,华老爷子满脸的愧意。
“她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担心。爱你的人,即使隔着阴阳,也会感知到你内心的感觉,所以你不要太愧疚,我相信她不会怪你的。”
人死了,阳间一直有人牵挂,她便会在阴间感觉到。鬼一但有了牵挂,记挂着阳间的亲人,就不会好好走完下面的阴间路,直到阳间所有记着她的人,将她忘记才会安心的去投胎。
这是一位得道高僧对他讲的话,劝他不要沉浸于过去,放下执念,心态轻松的过完余生。
华老爷子听懂了高僧释意,却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宋朝这个女人此番话,竟与高僧的释意相同,可见她是个心思通透的人。
宋朝发现对面的老人不说话,一双眼盯着自己手上的镯子看,她有些胆怯的放下袖子遮盖住腕上的手镯。
“这个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之上,大概应该是这般光景吧。”
宋朝猛的站了起来,被贲齐香和药膳滋养地红扑扑小脸,立刻血色退去。
见了宋朝眼中的恐惧,华老爷子拍拍旁边的位置“不用怕,我华某是个讲究信用的人,既然当初选择用这个镯子当赔礼,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宋朝没有敢坐下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你亡妻感情如此深厚,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收下这个镯子。”
“过来坐。”华老爷子不怒自威
宋朝顿感一股压力袭来,乖乖坐回椅子上。
“对你手上的镯子了解多少?”
宋朝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什么儿媳妇信物的事情她没提。
华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可知道,我曾说过这紫气东来手镯只有华家的女人能戴。”
“华老爷子你这……”宋朝再次站了起来,已经找不到一个词语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江湖人讲诚信,要做华家的女人,要么出生在华家,要么嫁到华家。”
宋朝脑袋嗡嗡的疼,她真应该去庙里算一卦,是不是命里犯桃花,权少顷这个猛虎还没赶走,又来了一个华小天。
“华老爷子,我求求不能拿这事开玩笑。”
见宋朝吓得手脚发抖,华老爷子心里的那口恶气平息了不少。这个女人不但夺了华家的传家宝,还搅得华焰门鸡犬不宁,这点震吓已经很轻了。
“我华建国一言即出,不可能反悔。我与亡妻只有一子,出生在华家是不可能了,至于嫁进我们华家,你结婚了么?”
宋朝点了点头“我结婚了。”
华老爷子眉毛一立,江湖大栳的威压再次来袭,宋朝脚下不稳退后了一步,背后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宋朝莫名的安心起来。
“华老先生,日安”权朔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