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受伤,不能猛的坐起来。”
宋朝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干呕了一会儿,等晕眩的不适感过去,那只大手又将她轻轻的放回床铺上。
“爵爷”
“嗯”权少顷轻应了一声
杜学智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可他的意识是清晰的,当听到爵爷这个称呼,心底升起一阵酸涩。仰视旁人的强大,痛恨自己的弱小,这是人类的慕强心理。
“我这是在哪里?”短暂的记忆混乱,也是脑震荡的不适反应。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要不然头又该痛了。”
宋朝点了点下巴,努力回忆,后脑处开始疼了起来。
打开手臂上缠上的毛巾,本就比旁人纤细的手臂,红肿一片,清楚可见青紫的淤血。权少顷心脏有一处地方裂开,露出红色的血肉,隐隐有一种感觉叫——痛。
“你在生气”周围的温度陡降,宋朝想睁开眼,看看身边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一只凉意的大手,盖住她的双眸。
“不要睁眼睛”
“什么人惹你生气。”
“这个世界上惹我生气,不管以往他们是什么人,以后他们只能是一种人……”死人,权少顷余下的话没有讲,专心清理宋朝红肿的手臂。
宋朝的手臂清理干净,暗处的亲卫送上一只金属罐子,打开盖子阵阵寒气由罐内冒出来,权少顷由里面取出一只青玉的方盒。盒子很小只有鸡蛋大小,拧开封蜡,奇异的兰花香味立刻充满整间观察室。
“好别致的兰花香味。”
“鼻子还蛮灵的,这是雪疆玉兰的味道,世间不多见。”
由青玉的盒子内挖出一大坨透明的药膏,药膏的温度有些低,碰到宋朝红肿的手臂,宋朝抖了一下身体。
“很冷,不过很舒服。”
权少顷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不过笑只是浅浅的一笑。
“不要乱动,这可是好东西,起死人,肉白骨,千金难觅。”
闻言宋朝不敢动了,任他将药膏涂满手臂“那这药是不是很值钱。”
“听说过有价无市么,就算它只值一元钱,你们也买不到。”
涂好一只手臂,权少顷取来褐色的药蚕丝织成的丝带,一圈圈将她的手臂缠好。起死人,肉白骨,那是世上对雪疆玉兰夸大的说话,雪疆玉兰对化腐生肌有奇效,并对盛放的器皿和储藏环境要求较高,一但玉兰生肌膏与空气接触,药效会快速流失。
需要用一种专吃药草的古蚕,吐出的丝织成的丝带包裹,才可以最大化保留药效。
仔仔细细涂好药膏,权少顷将包成综子的两只手臂,小心放回到被子上面。药膏冰冰凉凉,手上的伤不那么痛了,头好像也不太痛了。
“这兰花的香味真好闻,闻了后神清气爽,心里的憋闷也减了几分。”宋朝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丝丝倦意
“想睡就睡吧,等你伤好了,你的事我给你做主。”
宋朝已经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渐渐投入睡神的怀抱。权少顷静静等她呼吸变缓,站起身,眼中再无适才的温柔。
“走,去看看安德海伤成什么样子?”
权少顷动身的一刻,暗处的亲卫也动了起来,他走路的声音很轻,杜学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突来惧意,激得他头顶冒出颗颗汗珠。
亲卫没有在他身边逗留多久,只是几秒的时间,用力在腰部一踢,凝固的血液流动起来,四肢慢慢有了知觉。
当杜学智踉踉跄跄站起来,休息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一切像是他的一个梦。雄性动物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某种威胁,似乎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将会被夺走。
安德海住在高级vip病房,他的病房内是另一番情景,全身的衣服得褪去,只在身上搭了一条床单,几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一边为他背上的淤青涂药,一边叽叽喳喳与他欢笑。
“安先生,你给我们讲讲,当时你是怎么勇斗匪徒?”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英雄犹为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