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只点了一盏床前灯,扇形的光斑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宋朝的头真有些疼,今天的猎杀场面给她的刺激过大,怎么也无法把虐杀野猪的男人与印象中通差哥哥联系到一起。
头一歪躺到枕头上,很快她又坐了起来,枕头的感觉很奇怪,伸手在枕头下一阵乱摸,从下面摸出两个新鲜的青橄榄。
熟悉的手感立刻唤醒了沉封的记忆,母亲对她平时管的很严,不准她吃一些零食,通差哥哥明面上不敢给自己吃的东西,会趁无人的时候偷偷藏在她的枕头下面,这样她就可以睡觉的时候偷偷吃。
通差哥哥你发现囡囡回来了,不敢与之相认,就用这样的方式小心试探。宋朝再无睡意,捏着两颗青橄榄走到窗前。窗外的那棵橄榄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浓密的树冠撑开,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撒下一地的暗影。
犹记当年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通差哥哥,赤着双脚爬上这棵树,骑在树枝上摘着橄榄,宋朝则兜着小裙子,将掉在上的橄榄全都捡起来。
时光荏苒,她不再是个小姑娘,带着一身情伤回来,通差哥哥也从小时候可爱的小男生,变成了熟悉中贵族男人。
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橄榄,新鲜的果汁立刻充满口腔,那种又酸又涩的口感并不好。一股酸意涌进鼻子,眼中酝酿着点点泪光。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种东西,一是外公所在的大山,不结橄榄这种果实;长大之后,疲于生活,为自己的梦想打拼,将小时候的记忆尘封。
有人拼尽全力想从家乡走出来,去实现所谓的梦想,当人慢慢老去,心中的激情不在,思念最多的便是那片,他曾经拼命想离开的故土。
泪水滑落,宋朝不知是因为心中的伤,还是因为口中的橄榄太过酸涩,她只想在寂静的夜,站在曾经熟悉的地方尽情去宣泄。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宋朝立刻收住泪水,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抹去。权少顷在屋子里环视一周,在窗前见到背对自己的身影。
宋朝穿着x国传统服装站在窗前,夜色穿过窗子,剪裁出女人完美的曲线。权少顷心脏漏跳了一拍,月下看美人,愈添神韵之美。
一个人在另一个的眼中,是美还是丑,内心起到了主导的作用。有一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宋朝在女人中长得算中等,与美人这个词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是她突然人品大爆发,点亮了美貌的技能,而是点亮了权少顷心中的那盏灯。你的美不必全世界的人都懂得欣赏,独有我一人品赏便好。
权少顷慢慢向她走去,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伸长手臂晃了晃手中的金链子。
“猜猜爷给你赢了什么东西回来?”
宋朝咽下口中的橄榄,保持不动也没有说话,权少顷一松手中抓着的链子,蓝宝石坠子掉落下来。宝石独有的光彩反射着月光,在宋朝的眼前形成一条蓝色的光带,因为链子的一头还抓在权少顷的手中,宝石左右晃动,光带也在宋朝的眼角处移动。
“库克输了还想要抵赖,想拿那个黑肉蛋跟爷换,爷对一个卤蛋不感兴趣,喜不喜欢。”
“我不要个脏男人的东西。”
库克无恶不作,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他的东西一定不是好道来的,不知承载多少罪恶。
权少顷看看手中的金链子,还有下面那颗硕大的宝石,这东西一直贴身戴在他的身上,洗澡、办那事的时候都不摘下来,确定有些脏。
想到了这一点,嫌弃地将手中的链子丢在一边,刚才熠熠生辉的宝石,立刻滚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也对,库克确实是个臭男人,你要是喜欢蓝宝石,爷认识几个宝石商,家中都有自己的矿脉,爷带你去挑。”
“我在网络上见过库克的照片”宋朝挑明库克的身份,其实想问权少顷为什么和这种人做生意。
权少顷听出宋朝的声音有些不对,似乎刚刚哭过。想到她暗自舔着伤口,为那个男人流眼泪,心中就有无名的火在烧。
双手抓住她的肩头,一把将她的身体扭了过来,脸上的泪虽已擦去,眼中的泪花依在。权少顷心底无由生出一股怒火,一个人的笑可以是假的,痛不欲生的伤心是无法假扮的。
“你哭了,为那个男人。”
宋朝攥紧手中的半个橄榄,不想解释什么,让权少顷以为她在为不幸的婚姻哭泣也好。
权少顷一把将宋朝扯到眼前“你不是好奇,爷为什么和库克做生意?”
宋朝摇了摇头,现在她不想知道了,权少顷眼中的目光太吓人,要将自己吃了一般。
权少顷哪能给她说不的权力,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昨天看到她穿x国传统服装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看似清淡如水的一个人,做起事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撩拨自己。
唇舌相缠,权少顷尝到了她口中青橄榄的味道,又酸又涩刺激着他舌头上的味觉细胞,一吻结束,权少顷将人抱在怀里。
“以后再为那个男人哭,爷就这样吻你。”舌尖残留着那酸涩的味道“你刚才吃了什么?”
宋朝摇着头,手中的橄榄握的更紧,她明显有事瞒着自己。权少顷突然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有不为知的秘密,那会让他无名的不安。
“库克这种人盘据边境线多年,所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即然无法将他连根拔除,爷总要握住他的一个命脉”
宋朝睁大不可置信的眼睛,她不懂权术,权少顷此举无异于递刀于魔鬼。
权少顷不喜欢宋朝看自己的眼神“那个通差少爷不比库克干净多少。”
宋朝手中的橄榄滚落,权少顷看着那滚到墙边的半颗青橄榄,权少顷的眼神忽明忽暗。宋朝和通差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这座庄园是不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