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上一艘游艇上也在经历一场手术,宋朝心神不安的站在舱门前,在她的内心将大山中的权少顷,与帝都中高高在上的男人做了分割。权少顷在帝都的行为仿若主宰一切的神,让她一时忘了这个男人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染血的衣服和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端出来,她的心更乱了,权少顷是因为自己才受得伤,要不是她在茶途庄园没忍住吃了那颗橄榄,通差哥哥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试探自己。
宋朝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自责的站在舱门口一动也不肯动,亲卫在船舱内进进出出,谁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直到船舱门关上,亲卫拿着手术器械离开,也没人告诉她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权朔有些看不下去了,家主的伤只是贯穿伤,血流的多一些,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和神经。
“宋小姐,回去休息吧,家主用了药已经休息了。”
宋朝的手上还沾染着权少顷的血“他没事吧?”
“没事,权家的男儿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家主他是这一辈权家最杰出的男人,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
回到为她准备的房间,宋朝一夜无法安睡,船在青河行驶了一天一夜出了青府的地界,停在北部第二大城市。两天了权少顷第一次从船舱走出来,他的脸色很白,衣物遮住了身上的伤,看不到他伤情怎么样。
岸上早有转运的车辆候在那里,所有人上了车后,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一座气象森严的寺院前面。x国是佛教大国,被人称为千佛之国,全国九成的人都信佛,僧人的地位也十分高,权少顷到寺院里面养伤,绝没人敢到寺院里面滋事。
寺院主事给权少顷他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宋朝因为是女性被安排到了另外住处,x国女人的地位很低,女性修行也十分的困难。
全国没有真正的一家尼姑庵,女性修行者即使剃度,也无法受戒,不能算真正的一个修行者,在寺庙中负责一些打扫,清洗之类的工作。
与宋朝同住的就是一个十六岁名叫猫的尼姑,她的工作就是每日清扫小路上的落叶,宋朝来的时候她正在闭斋。就是一种断饮绝食,苦行修炼为施主超度亡灵的活动。
猫坐在房间的避光处翻阅着经书,宋朝走进房间怕打扰她,走路的时候不也发出声音。猫似乎没有看到她,口中默念着经文。
猫闭斋两天只吃一顿饭,权朔送来午饭的时候,宋朝不敢让他进屋子,以免打扰了猫的修行。
“家主吃不惯寺院提供的食物,想吃你做的面。”
寺院一天两顿饭,根本不开明火,不备明日食,每到饭口就拿着大钵到村子里面化缘,权少顷自然吃不惯布施来的食物。
宋朝看了看手中的食盒,既然吃不惯,为什么不让随行的厨师多做一个人的份。
“寺院里没有炊具,想做也没有办法。”
“一切都准备好了,寺院外停了一辆餐车,里面的东西是权一准备的,缺什么东西再命人去准备。”
吃过午饭,宋朝来到那辆餐车前,原以为是那种小吃车,没想到竟然是个庞然大物。里面炊具,冰箱一应俱全,新鲜食材也备的很足。
权少顷中枪流了很多的血,宋朝给他做了一碗鸡汤面,油亮的汤底浸泡着粗细均匀的面条,宋朝觉得她做面条手艺日渐精进,如果哪天不做设计师,她可以去开个面馆。
权少顷面无血色,唇上一片灰白,赤着上身坐在床铺之上,左肩和胸口缠着纱布。宋朝放下手中的食盒,几天来第一近距离接触受伤的他。
“你怎么样,伤的这么重,我们还是回国吧?”
“爷要是这个样子回国,帝都一定会大乱”权少顷是军方景家的妻侄,他若带伤回来,一向护犊子的权海星绝不肯善了,帝国军方一动,必将发展成国际事件。
“身上的伤害爷还能忍受的了,唯有一件事折磨的爷五腑庙闹个不停”看了一眼食盒“爷饿了。”
宋朝后知后觉应了一声,连忙打开食盒的盖子,鸡汤的香味飘了出来。不知道权少顷伤在哪里,宋朝不敢让他乱动,拿出一只小碗挑了一些面条进去,再舀进半碗鸡汤。
“汤有些热,你吃的时候小心些”推开鸡汤上的浮油,小心舀了一汤匙的热汤,吹去上面的热气送到权少顷的嘴边。
权少顷张口喝了下去,食物的热度让身体暖了起来,脸上有了活人的色彩,嘴巴沾上油光不再灰白一片。
“爵爷,为什么不让御珍楼的厨师多做你的一份。”
“御珍楼师傅做的是药,专门给你一个人调的药。”
权少顷一句话,将宋朝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屋子里一阵沉默,只能听到权少顷咀嚼食物的声音。许久之后宋朝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开口向他道了声歉。
“如果坦白你和通差有什么样的过往,爷可以选择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