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姗休学了,只剩下宋朝一个人每天还做着打扫的事情,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必理会学校的处罚,校方也不会派人一旁看着,宋朝依然还在坚持。
打扫完教室,宋朝将工具收好,路过小休息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人讲自己的是非。
“高兰建校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么随便,每天都要留宿在外面,传出去外人怎么看校内的女生。”千金a开口
“是啊,我还看到每次来接的车都不同,也不知道是家里太有钱,怕放在车库里怕长毛。接人的时候顺便保养一下车子,还是开车的人就不是同一个人。”若论骂人不吐脏字,这些名流千金才是高手。
里面一阵嘻笑,宋朝挠挠头权少顷每次来接她的车子不是同一款,这一点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次次都换车,要编排一个人就要有些由头。
“这也不奇怪,她那个年纪还能到高兰镀金,一定是攀上了高枝。”
宋朝越听越糊涂,她们说的那个人是自己么?她明明是千辛万苦考进来,在她们的嘴里自己像个走后门的。提到高考宋朝心中疑虑加深,接到的录取通知书是帝都艺大,莫名其妙就进了这所家政大学。
以往宋朝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不通很快就放弃了,现在她的大脑要比以前清明一些,心中有了这个疑问,就想把问题搞清楚。
“你们可能不清楚,我听说她离过一次婚,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王室三公主成人礼的王冠就交给她设计。也不知道怎么就跑进了咱们学校,听说她背后的金主不一般,可能……”
讲的人神神密密,几个好奇的脑袋凑到一起,讲话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宋朝听不清全句,只含糊听到几个词离婚,珠宝什么的,想要再听清楚一些里面爆发出惊疑的叫声,吓得她立刻缩回身体。
“不会吧……”
高兰素来培养高素质的名媛千金,这些女孩子都是要嫁进帝都高层的家庭,从来就没有听说招收离过婚的女人。宋朝是第一个,也是可能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这些女孩子对她好奇也是可以理解。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每次回来都无精打采,看着呆呆笨笨,不知在男人面前如此疯狂。”
宋朝眉毛皱在一起,她们谈论的人像自己也有些不像,正在迟疑不定,走廊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有人来了,宋朝心里十分惊慌,她完全可以装做在此路过,可偷听让她心虚呀!
人一心虚,行为就变得畏畏缩缩,立刻就吸引了来人的目光,田心语曾经是高兰的学生,从国外回来与白家最小的儿子定了亲。这次来高兰是因为她的表妹也在这里读书,族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聚会,特意来此接自己的表妹。
田心语觉得匆匆溜走的女人很眼熟,走了几步猛然回头,她想起那个女人是谁——宋朝。一个让王室和白家恨到骨头里,却又忌惮颇深的女人。
总觉得见到的宋朝,与白家人口中果敢的形象有出入,细细一打听原来她变傻了。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重磅级别,王后殿下一直牵肠挂肚的万凤之冠可在她的手中。
为了确定宋朝是真傻还是假傻,田心语没有着急回田家,到宋朝每天都要待上一两个小时的花圃,来一场精心策划的巧遇。
陶老师曾说过,人这一生专注于一件事,能将一件事做好做到极致,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就像国画界某位大师,专注于画虾,将活虾养在画案上,每日仔细观察它们的动态,笔下的游虾灵动活泼已入化境。
心中有丘壑笔下才有文章,宋朝从此多了一项去花圃赏花的爱好。花圃的温度,湿度,阳光根据里面鲜花需要调控,可以说又闷又潮,比不上空调房舒服,田心语等得脸上的妆都快花了,才看到向这里走来的身影。
宋朝没有想到花圃里面有人,正是今天听墙根时遇到的女人,内心不禁发虚。田心语为了摆出赏花的逼格,硬是拗造型大气都不敢喘,就怕一个呼吸不畅晕过去。
宋朝打开花圃里面的排气扇,有风吹进来田心语感觉好了许多,她不认识田心语,正午太阳最热的时候来赏花,一定也是个爱花之人。
交际不是宋朝的强项,爱花之人多是喜静,就没有主动与田心语打招呼。田家虽然在帝都不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祖上百十年前就在帝都上层里面活动,也算是根基深厚,她的未婚夫又是白家人,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冷落。
看宋朝没有上前攀谈的意思,想着自己的目地,就主动靠近宋朝,两个人交谈总要兽有什么话题打开话匣子,她的目光落在了花上。
“这花开的真好,特别是这盆菊花。”
宋朝看了眼她所指的花,然后纠正道“那是山茶花。”
田心语就是随口一说,为掩尴尬目光看向另一盆“我是说是这盆。”
“那盆是天竺葵”
在高兰学习这么久,她难道不知什么是说话的艺术么,看破不说破,日后好相见。她这么聊天,还让人怎么把天聊下去。
“我说的是右边的那一盆。”
“那盆是长寿花。”宋朝再一次纠正
田心语内心崩溃,很快收拾心情“这也难不住你,看来你很喜欢花。”
若是在七天前,宋朝一定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在考验自己。现在她的脑子比以往清明,觉得眼前的女人透着虚假,就不想理她径直朝着自己的画桌走去。
在花圃的一角,宋朝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简易的画桌,每灵感迸发就提笔画上一画。见宋朝不理自己,田心语觉得被一个傻子耍了,十分的恼火。
默默跟在她的后面,想找机会试探,宋朝打开墨盒,发现里面的墨干了,倒了一些清水进去轻轻研磨。别看田心语十指不沾阳春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从小学习传统文化,对书画都有所涉猎。
“我来帮你研墨吧?”田心语热情的走过来,抢过她手里的墨碇,动作优雅的研磨起来。
宋朝看她手法很专业,也就没有阻止,取来纸张铺好,并用镇纸压住,提笔沾了一些研好的墨在纸上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