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和于叔面面相觑,莫非他们已经探到与古玉关联的所在。
赵老爷子看出他们神色,沉声道:“两位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来之前,我曾经查找过一番资料,发现这一片地区,除了楼兰之外,曾经也有车师、拘弥、于阗这些小国,它们后来的去向下落,也都有史料记载,惟独楼兰是如何衰落消失的,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刘教授打断道:“不是惟独楼兰,还有精绝,这个小国后来也没有记载。”
赵老爷子摇头:“精绝与其说是国,倒不如说是城,《史记》中说,精绝的人口共三千多人,而楼兰的人口约四万四千多,单就数量上的比较,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座城池的消失,自然很难寻到痕迹,但楼兰人口比精绝多了十倍有余,还曾协助匈奴攻打汉朝,这样一个在丝绸之路咽喉上的国家,怎么都不该不明不白就消失了。”
刘教授一愣,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论调,一时倒也没想出反驳的词来。
赵老爷子见两人都被吸引住,不由满意一笑,续道:“所以我认为,楼兰不是因为人口减少,日积月累慢慢荒芜湮灭,而是在一夜之间消失的!”
刘教授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跟他讨论起来:“你是说楼兰古国的人,在突然之间消失?”
赵老爷子点点头:“对,我有几点依据。一是这块古玉和我刚才说的那份手记,根据记载,楼兰应该还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城池,那些古楼兰人,极有可能集体迁移到地下。二是我看过关于罗布泊地形的资料,这里是一个游移湖,会根据塔里木河与孔雀河水的迁移而变换位置,根据官方说法,1970年之后,罗布泊就彻底干涸了,但是当地居民却说,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在夜里听到这附近有极大水流流动的声音,也就是说,罗布泊其实并没有干涸,只不过会根据时间和季节的不同出现。”
“假设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么地下必定有一条错综复杂而且庞大的河道,楼兰地下城的存在也是极有可能的。”
赵老爷子一口气说完,刘教授和于叔却听得瞠目结舌,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头萧阑上了车,嘴巴就没停过。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小黑?黑黑?你不说就是默认了?那我叫你小黑了?我说小黑,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让我来跟你坐一辆车,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跟你聊天吗,你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啊,你也是来楼兰玩吗,要不要……”
“闭嘴。”贺渊冷冷道。
萧阑果然住了嘴,却是看了他半晌,同情地说道:“小黑,你为什么不会笑,你是不是面部神经麻痹,以前我有个表姐的邻居的二姨的儿子也得了这种病,我跟你说,有病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要不然以后老了很难看的,当然,我不是说你老了就变丑了,只是说要以防万一,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要……”
贺渊还能维持着面无表情,其他人的功力就没这么好了,每个人的表情开始有了微妙的扭曲,如果不是赵老爷子有吩咐,旁边李欣真想给他来一枪托,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这小子上车的时候,跟他同来的那几个人全是一脸同情的模样。
“你是不是三破日出生?”贺渊冷不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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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萧阑眨眼,一脸不解:“什么是三破日?”
“破月破日破时,每一甲子循环一次,照你的年龄算,应该是丙寅年冬至的前一天,百鬼夜行,魑魅重生,在这一日出生的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六亲皆不得力,一生孤苦终老无所依靠。”贺渊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李欣是知道这位的本事的,这次能请到他,也算是运气,却没想到他一张口就给萧阑下了如此论断,看他的眼光难免也带上几分同情。
萧阑惊叹:“小黑,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好看,原来还会算命!”
贺渊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这样的命格,只怕抚养你长大的至亲也对你厌恶至极,将来就算娶妻生子,也终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就不问问怎么才能改变?”
改命一说并非妄想。
在命相学上有句俗话: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先天的命格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了的,就像摸骨算命,算的是你天生的运气,但是后天的命格,却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改变。阴德就是积德,也是后天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做了一件好事,保不准以后的某一天,从前做过的这桩好事反而会变成救命的转机。然而积德毕竟过于虚无缥缈,比如说你去修桥铺路,赈灾捐钱,谁也说不清楚积了多少德就可以抵消多少厄运,短期内没什么效果,所以许多人最常用的办法,是改风水。
小到家居摆设,大到给自家祖坟找个好位置,都是通过风水来改变命运的一种方法。
从刚才他们俩对话开始,李欣就一直在听,直到贺渊说起改命,他更忍不住竖起耳朵集中十二分精神,想听听他有什么法子能改变萧阑的命格。
虽然贺渊的语气有些刻薄,但若真能改命,那也足够萧阑一世受用的了。
“人活一辈子也就几十年,改变再多,到头来也要死,何必那么费事?”
这句话如果是赵老爷子说的不奇怪,但是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不免让李欣愣了一下,他无法理解萧阑为什么能用慵懒到几近淡漠的语气来评论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