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秒钟,他又像被蛇咬了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季之衡把手藏进口袋里,将头偏到一边,低声说:“不用了,我感觉还好。”
其实不太好,口袋里的右手紧握成拳,捏着衣服内衬的布料,用力摩挲着。
季之衡时刻谨记,要做自己,要表现得像以前一样,正常一点,冷淡一点。
他咬着腮内的软肉,牙齿边缘拉扯着它们然后再松开,这样循环往复,刺痛感让他混沌的大脑保持清醒。
“虽然他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我很欣慰,但是统子你看他这像不像开大之前的平静。”裴妙妙假装不在意,偷偷瞟他。
系统:“感觉更像开完大之后,正在冷却读条。”
季之衡敏锐地察觉到裴妙妙正在观察他,他的内心十分煎熬。
能感觉到他努力维持高冷之后,裴妙妙和自己相处时的轻松自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裴妙妙那种奇怪的感情正在慢慢消退,即使一个上午不见,练习时无意间的皮肤碰触,也能让季之衡维持很久的平静。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想要碰触、想要肌肤相贴的渴望并没有减少,反而在每一个小时的忍耐中逐渐堆积。
积攒的越来越多。
不等车子彻底停稳,季之衡拿起书包逃也似的飞快下车。
他三两步跑到自家院子大门,在司机重新启动之前,他停输入密码的动作,转身走向那辆黑色轿车。
手肘放在车窗边缘,他将下巴放在手肘上,凤眼微抬:“还是要借一下你的手。”
裴妙妙神情不解。
集资扶着她的手背,把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闭上双眼在心里默数。
一。二。
数到三的时候,他松开手。
“好了,够了。”
“今天的分量到此为止,就足够了。”
他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一双凤眼,浓密的睫毛像阴影一样在他眼周勾勒出一圈细线,眼尾微微上挑。
像水墨勾勒出来的一样,浓淡相宜。
季之衡看向裴妙妙时,裴妙妙也在看他。
他的五官古典秀雅,不是曜国人当下审美中的那种帅哥,像古画一样的长相和神韵,却偏偏将发色染成白色。
冷淡独特,这是裴妙妙对他的第一印象。
“呜呜。”裴妙妙在心里汪地一声,对系统说:“回来了,我喜欢的大帅哥回来了,听见了吗统子,听见我心跳的声音了吗。”
系统:“你是说刚才激动的狗叫吗。”
它没有感情地说:“我要是听不到你心跳的声音,那就出大事了,我浅浅猜测一下,你说的是心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