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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朱艳辉他们听到巨大一声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大棚塌了,他们也吓懵了。幸好朱艳辉反应快,“李丹浩是不是在棚内?快,快去看看。”他冲了过来,看到我在门外,傻了眼。

“李丹浩,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当时我吓傻了,啥也不知道。朱艳辉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现了我眼珠眨都不眨一下,不会吓死了吧,他心里也惊吓得发冷。其他几个战友喊场长去了。

朱艳辉关键时刻并没有慌乱,接二连三地在我的鼻下、嘴唇上使劲用手指掐着。

“咳,”我打了一个嘞。

“总算醒过来了,没事了。”朱艳辉才松了一口气揩着满头是汗的额头说。这个事的整个经过都是朱艳辉讲给我听的。

等到场长、韦太军他们赶到时,我已经清醒了。

“妈的,就这么一些小事就把你吓傻了,你还能干啥?”场长用怒眼白了我一下转身便去看大棚。

“说你啥也不是,你就啥也不是。”韦太军跟在场长身后对着我哼地补充了几句。

“没事就好,李丹浩跟我走吧。”朱艳辉把我带走了。

我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如果我真的被埋在铁架下,那后果将会是什么样?想到死了也没有谁管,死了就死了,我内心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惧感,又感到泪又开始在心里流。

朱艳辉,拍了拍我肩,只要人没伤着就好。我含着泪望了望朱艳辉,这时我才理解朱艳辉以前所说的话,他毕竟在这里干的时间长,知道这里的的情况,我突然感到朱艳辉的伟大,同时内心也产生了对场长和韦太军的憎恨之感。

朱艳辉映也仿佛看懂了我的心思,沉默了片刻,“这样的事不算啥,对于咱们军人来说。”他打破了沉默,如果以前他说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他故作深沉或者吹,现在我不知怎能的,突然感到非常地正确,我非常地理解。

第十二章

师里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派了人下来调查,我成为重点审理对像。

一个少校,问了我一些情况,看法,想法,我都实事求是地说了。场长和韦太军虽然提前就找了我谈话,叫我啥也不用说,只说没啥事,但很快他们就不相信我。

韦太军乘机跟场长说了我的许多坏话,于是我便由大棚调到了猪场,猪场相对于大棚当然差多了,光是猪场里的味道就够人受的了,就甭用提其他的了,干活更苦更累,还更脏。

朱艳辉帮我收拾背包,满脸的惭愧说,“对不起,李丹浩,我没能留住你,以前……”

我知道他想说啥。我大方地说,“没啥事,朱班长,上那儿都是干工作。”

“我知道,其实干工作说白了,就是一种责任感,一种成就感和一种被认同的价值感,但在这个地方干与不干都是一个样,因为没有什么奔头,也没有什么激情。”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没有什么语言此时能够代表我的心情,于是我们便一路沉默着来到猪场。

朱艳辉帮我把东西拿到猪场一个屋里,给他的老乡也就是我后来的班长张国庆说了很多话,交待了很多事,我只看到了张国庆一边点着头,一边用余光向我瞥来,我的心狂跳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害怕或者说是紧张吧,我说不清这种感觉只知道全身的肌肉急剧地收缩,全身发冷,但后来我才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御下了背包便进猪场操作间干活,一进门一股异常的臭味扑鼻而来,冷不防一个深呼吸差点把我击晕,我赶紧缩出门外,捂住了鼻子。

张国庆有些不高兴,“以后你就会习惯的,我刚来时,也这是这样子。”他说,“进去吧,迟早你都要进去的。”

“嗯”我点着头,走廊里蓬飞着数不清的苍蝇,屋内比较阴暗,到处散发着臭味,猪粪臭味,尿骚味,我只感到心头一股恶心,肚子一阵翻滚,我真想吐,但理智还是克制了我,再往里走,便听到猪嗷嗷直叫的声音。

张班长走到前面,可能猪早已认得它们的主人了,它们还以为张国庆是来喂食来的,殊不知,他是来向它们介绍我的到来,一个管它们吃住的新主人的到来。但是它们丝毫不知道,不领情,一直嗷嗷叫着,一只猪叫后,其他所有的猪都跟着叫了起来。

“我当兵就是到这种地方来干活的,我在家里都没干过这样的活呢?我心里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难道我这一生就会是这样子的吗?”我的心在流着热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好几天,我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

张国庆看出我的极不愿意干的思想,他并没有发火,态度非常和善,也许他是过来人,知道这一时期新兵的思想波动吧。

“好好干吧,李丹浩,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的。”

“我永远都不会习惯的。”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抵抗着说。

“其实,部队有很多分工,有很多不同的工作岗位,所以不同的战友就会有不同的岗位,不同的分工,这分工,这岗位当然有苦、有乐、有轻、有重,有干净的有肮脏的,但是我们都是当兵的。”

他没有半点说大话的语气,跟我谈,我仍是没精打采地望了他一眼,他拿起一根烟在手上上下打了打,划过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火柴发出的虽然只是微弱的灯光,但是却点燃了一支香烟,供人享受的香烟。

张国庆对我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欺骗我,也根本不是在说豪情壮语,吹大话,他用他的实际行动给了我看。作为一个班长,他并没有偷懒,所有的事他都会亲自参与干,而不会摆老资格。譬如,给猪喂食,给猪喂饮料,铲猪粪洗猪圈,他都干在前面。

他和朱艳辉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一直是沉默着的干活,从来就没有发过什么牢骚,好象一生下就是干这一行似的。我想这大概就是场长要调我到这里来的原因。大多数兵在朱艳辉手下干都成了干工作标准高,但爱发牢骚难管的兵,这样的的兵,场长是不会喜欢的,少说多干,永远是部队黄金宝典、最佳法则。

不管张国庆怎样做我思想工作,我仍然是那么懒懒散散,因为在我内心根深蒂固埋下了反抗猪场环境的种子,所以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走进猪场操作间,那里潮湿而又暗冷,臭气冲天的世界里被苍蝇统治着。每一次进去我都下了很大的决心,半睁着眼睛,仿佛走进了太平间,在这里面干了半个月,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几条猪,一天该干啥,每天就盼着吹熄灯号。

张国庆对于我的这种做法并没有过多的抱怨,也许是朱艳辉的缘故,也许是其他的缘故,但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张国庆对我一点都没有恼火,他仿佛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能够看透人类的心思,他继续干着他的,我继续半干着,半偷着懒,但他总是坚信地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象我一样的。

时间并未抚平我烦燥的心绪,没啥事我瞎溜达,有时上施小红那里吹吹牛去,更多的时候我会独自坐在猪场边的一个大棚顶上,望着脚下的一望无际的大堤,心绪飘荡不定,痛苦不堪,每天默愿起自己当初的理想。

看着脚下的土地,眼睁睁看着它将破灭,心里就想哭泣,我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度过我的三年军旅生涯,难道我当兵三年就靠种地养猪陪伴度过吗?没有人给我答复,未来仍然很遥远,它是那么地神秘,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的,这正是生命的重要神秘价值,如何每个人都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那么他的一生有意义吗?

有时候迎着夜的黑暗我在孤独的风中沉思和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可我知道同情我的可能仅仅是天上暖暖的阳光和时有时无的大风,想起王能军的英雄梦,我会傻傻地独自苦笑自己,我能成为英雄吗?这一辈子,那只是一个梦想!

每次走进操作间,猪见了我都涌过来叫囔着,我气没出处对着它们就是几个耳光,可疼的却是自己的手。

我心想,你这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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