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慈立马凑上前,小脸挤出一朵真诚的笑,厚着脸皮道:“想去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从筠州衙门出发,往河道赶去。
萧静自然又与庆慈一车。他望着一路雀跃的庆慈,视线再度转到她的发髻上。
“今日谁给你梳发的?”他问,“跟那次你在王府梳得有点相像。”
庆慈这才猛然想起,她摸摸自己的发髻,神秘兮兮问:“王爷,您知道我这个发髻叫什么吗?”
萧静淡笑:“洗耳恭听。”
“叫‘灵山髻’,还是之前您王府上的小丫鬟告诉我的,说这可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最爱梳的发髻呢,”庆慈啧啧一声,“王爷,您说芳草一个清潭县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如此熟练地梳这个发髻呢?”
萧静眯了眯眼:“你怀疑芳草?”
庆慈见他误会,忙摇头道:“这孩子哪有当细作的本事,被燕然高声说了两句,立马吓得跟老鼠见猫一样,恨不得躲着燕然走。”
她酝酿了下措辞:“就是觉得这孩子身上可能也有点故事。”
转眼便轮到自己拥有了一位神秘的下人,这不得不令她联想到云墨的故事,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萧静颔首:“本王会让金鳞甲调查。”
说话间,大队伍来到运河河道。
河道前的空地地势低缓,一旁已经挤满了观看祭祀仪式的老百姓。众人见一位身着蟒袍的年轻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立刻跪了乌泱泱一大片。
“见过北疆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庆慈有点慌神,连忙跟着跪了下去,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震荡在耳畔。
她不由偷偷抬眸去看萧静。
眼下这个众人皆跪、唯独萧静一人站着受拜的场景,着实令人震撼。庆慈怔怔望着远处那道紫色身影,那身蟒袍上的金绣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衬得萧静天潢贵胄骨子里的矜贵愈发浓厚。
或许是跟平日的萧静过于熟悉了,庆慈竟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了。
正愣怔着,只见萧静抬脚踏上设好的高脚祭祀台,遥遥对着众人,举起一斛酒。
念唱的司仪高声道:“世兴二年夏,北疆王萧静来拜!”。
一位打扮成水神模样的人,举着一个圆形木头扇子一般的物件,摇摇晃晃地踩上了萧静所在的祭祀台。
这位水神身形不高不矮,但是非常瘦,身子很软,脸上涂画着水红色的鲜艳油彩,穿一身草绿色绸袍,一时看不出是男是女。其手中的扇子物件,边沿缀了一排小铃铛,走起路来一晃便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