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颔首:“正是。”
萧胤眨眨眼,一瞬间流露出孩童的好奇:“这位姑娘的事情,本王听京兆府尹姚千同说过,真的有那么聪慧吗?”
萧静还未说话,一旁张清风笑道:“皇上,这是必然,不然如何能同北疆王殿下过从甚密?”
萧静斜看他一眼,淡声道:“本王便当张大人是在夸奖本王了。”
竟然也没否认亲密一说,张清风瞥萧静一眼,没说话。
萧胤道:“北疆王来得正好,江南道知州们上折子请求减免粮税的事情,北疆王知道么?这江南道的田地果真旱得厉害?”
萧静沉声道:“此事为真,江南道今次大旱,一些靠近运河的州县还算好些,内陆情况严重数倍不止,例如筠州的清潭县以及淡水稀缺的个别沿海县城,基本颗粒无收。另外,屏州全境俱远离运河,州内支流又少,人口和耕地却与筠州数目不相上下,是受灾最严重的州府,”他将章鸿广和戚城骞信件里的田地大旱的内容说了,道,“粮税收缴在即,若依着以往,百姓官府俱难办,但不管是减还是免,还是要寻一个稳妥不出错的法子才行。”
江南道自古便是鱼米之乡,粮税占了税收总项的大头,减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有可能后续带来的影响巨大。这影响若是好还好,若是埋下祸端,便不美了。
因此,减不减,减多少,都要具体核算,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萧胤年纪不大,蹙起眉来隐约有萧静的风采,他思索一二,问萧静:“如此,明日早朝时朕还是问问众卿家的意见,让臣子们集思广益,想出个好方法来,北疆王以为如何?”他顿了一顿,又看向张清风,“张大人觉得呢?”
张清风道:“皇上广开言路,是贤君所为,微臣以为甚好!”
萧胤看一眼萧静,见对方亦不反对,便道:“那便这样定下。”
说了几句江南道的事儿,福公公在门外躬身道:“皇上,太后娘娘着人来请张大人,说是想问问艺蓉小姐的事儿。”
萧胤道:“既然如此,那舅舅便去母后那里看看吧。”
张清风一拱手:“是,微臣告退!”
张清风从御书房出来,身后帘子放下,遮住了八分声响。
他顿了顿,眼皮一垂,抬脚走了。
御书房内,萧静中央站着,萧胤从书案后走出来,对萧静一拜,正色道:“阿胤见过小皇叔。”
萧静长臂一伸,扶住他的胳膊。
“以往便说过,皇上日后不必再拜臣。”
萧胤脸上流露一丝亲近,真诚道:“侄儿拜小皇叔,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