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仍旧认真答道:“军中伙食自然是什么能充饥吃什么,特别北疆冬日苦寒,能有口热汤喝便觉心满意足。不过,两军真正焦灼的时候哪有心思想吃饭,便是火头军也要上战场。”
庆慈追问:“这焦灼又是个什么焦灼法啊?”
萧静闲闲看她:“你确定想知道?”
庆慈一愣:“怎么?”
萧静口气平静:“只是怕说完你吃不下饭。”
庆慈眨眨眼:“这样啊……”
萧静见她不说话了,轻笑一声:“不好奇了?”
庆慈摇摇头,干脆道:“王爷忘了,我是大夫,倒不会那样容易被吓到。”
“哦?那本王跟你讲讲?”
“那倒不必了,”庆慈抬起小脸,冲他微微一笑,眼神诚挚,“我心疼王爷,不想王爷再回忆一遍那些过往了,”说着,抬手拿起酒杯,给萧静的酒杯斟满,双手举了起来,“王爷,今朝有酒今朝醉,庆慈敬您一杯!”
萧静一时没有接。
长这么大,他受过轻视和排挤,也受世人赞誉,现在走到哪都被人敬畏,偶尔会被政敌以偏见攻击,倒还是头一次有个姑娘明明白白对他说心疼。
“王爷?”
庆慈见萧静只直直盯着自己,并不接酒杯,有些微微诧异。不过萧静很快便收回注视的目光,伸手将那酒杯接过,痛快一饮而尽。
“用饭吧,菜要凉了,”萧静垂眸,夹了一筷子炙烤鱼肉到庆慈餐盘里,再抬眸,眼神里多了温柔缠绵,他轻声道,“这道鱼肉味道很好,你也尝尝。”
提到吃,庆慈连忙解释道:“这道是我们府上新研发的菜式,比普通烤鱼多了一道腌制的步骤,且得用是上好的蜀地青花椒,椒麻味道能掩盖鱼肉本身的腥味,再加上黄酒和糯米一道浸泡……”
庆慈滔滔不绝讲起这烤鱼的做法来,萧静神情清和,只安静听她说话,偶尔看她一眼,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门外芳草踮脚,朝花厅内看了看,笑眯眯地扭过头,撞了撞身旁的小丫鬟:“里面主子们不唤人,莫要进去打扰。”
小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捂嘴偷笑:“放心吧,芳草姐姐,我们都懂。”
芳草喜上眉梢,低声感慨道:“咱们定要守护好姑娘的终身幸福啊。”
庆慈还不知道自己的小丫鬟们已经结成“幸福联盟”,她见饭已用完,萧静又要留下等燕然,只好请萧静转去后院书房坐坐。
萧静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跟着她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