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同本王来。”
萧静领着庆慈,转出松风阁,穿过一条竹林小径,往王府深处走去。庆慈还是头一次来王府这处,眼瞧越走越偏,她心中好奇心愈发重了:“王爷,咱们这是去哪啊?”
萧静下巴一抬,示意她看过去。
只见竹林尽头又出现一座古朴小院,门头上连个题字都没有。
“这是……”
“是王府花匠们养花的暖房,后来这处改种了竹林,暖房便弃之不用了,”萧静道,“本王把卑戎的瓦达安置在这了,刘太医这会正在。”
卑戎的瓦达?
庆慈惊愕得忘了眨眼,前院是召南的国师,后院是卑戎的瓦达,北疆王府这一出阵仗够大的啊……
“卑戎人也与常鹤伦接触过,”萧静提醒她,“卑戎瓦达被常鹤伦下了毒。”
两人说着走近小院,刘志渊恰巧站在院子里查看药材,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见过王爷,”刘志渊行了礼,对庆慈笑道,“庆大夫来了。”
庆慈同刘志渊回礼,视线落在他手边箩筐,很快认出药材来:“藤黄、阳桃花、白骨走马,都是些攻毒杀虫的药,这位卑戎的瓦达最近过得应该很痛苦……刘太医,敢问瓦达他中了什么毒?”
刘志渊温和笑道:“庆大夫说得没错,瓦达身上多处痈疽肿毒,连日的腹痛难忍、下肢涨麻,很是煎熬。至于具体是什么毒,在下实在没头绪,不然也不会拜托王爷请庆大夫前来参详。”
庆慈道:“刘太医领我去看看吧。”
三人走进屋子,只见内间床榻上躺着一位中年男子。对方生得身形高大,彪悍威猛,须髯如戟,额头宽平,眼睛狭长,一看便是北疆少数民族的面貌特征。只是整个人瘦得有些脱相,脸颊上没了肉便半点威武感也无,脸色也是蜡黄。
这人便是卑戎的瓦达?庆慈走近,打量上下,床榻上的人无知无觉,似在昏迷之中。
庆慈走了过去,拉起那人胳膊,抬手摸到脉搏。她一边把脉,一边问刘志渊:“刘太医可查出他中了什么毒?”
刘志渊惭愧道:“召南擅毒,派系众多,在下愚笨,知之甚少。”
庆慈笑笑,过了一会,终于收了手,她认真道:“刘太医谦虚了,方才你用的那几味药倒是对症,不然这位瓦达这几日会更加痛苦不堪。只不过……”她拖长了音,语气也悬了气来。
刘志渊忙问:“只不过如何?”
“他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中了蛊?刘志渊大骇,一旁萧静也面色凝重起来。
刘志渊沉声道:“都说召南人有养蛊的习惯,可在下从未见过,一直以来还以为是戏说。”
“自然不是戏说。召南境内多密林毒虫,正是养蛊的好条件。那些蛊吃天然毒物长大,自然本身毒性就强,普通药物想要根除自然不大可能,”庆慈看到桌上摊开的刘志渊的医箱,问,“借刘太医工具一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