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一章,码个长的,顺便圆一下冯项泉和姚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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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明珠
◎明赫尔要走了?◎
虽然二人平素相处便亲昵,但绝大部分时间萧静都是端方持重的那一个,便是偶尔轻佻几句,庆慈也看得出来萧静不过是言语上逗弄自己。
萧静自小接受的是君子教育,又在北疆军中锻造心性,行为做事的背后无不透着正派作风。他鲜少有娇情狂放的时候,最常外露的姿态不过是恣肆和冷漠,但配合王爷身份和赫赫战功,就已经显得足够傲慢。
实际上,萧静并不是傲慢的人。
庆慈一直以为,跟萧静相处稍微放肆的那个好像从来都是她自己,萧静则是那个平静包容自己玩闹的一方。他冷静稳练、沉静严谨、讲话言简意赅、做事滴水不漏,对待二人感情也是柔风细雨下的珍而重之,让庆慈感觉得到被宠被爱被惦记,却从未感觉到属于异性的危险和侵犯。
不过眼下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怎么换了个时间和地点,萧静讲话凑得近了些,声音低了些、眼神暗了些,她会如此慌乱和害怕?
没等到萧静把“回忆”二字说完,庆慈的手早就捂住了对方的唇。
夜明珠的清辉里,二人对视,靠得极近,庆慈的眼神里有一股缠绵的怯,连声音都有些微颤:“王爷,夜深人静,您好好说话。”
萧静鼻尖溢出一丝笑意,呼吸声打在庆慈手心,令她忍不住缩了缩,却被萧静反手握住。
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庆慈的手背,萧静声音里掩不住轻笑:“抖什么?你往日不是挺难耐的?本王怎么你了,倒叫你慌成这样?”
话虽这样说着,他松开了庆慈的手,又微微后撤了些身子,双手撑在两侧床榻上,微微侧过脸,只拿戏谑的眼神觑她。
二人之间距离稍稍拉开,庆慈这才感觉似乎有了呼吸的气口,心也没那么慌了。
“大半夜翻窗进女子闺房,好好一位王爷,同采花贼似的,这举动还不严重吗?”庆慈噘嘴道,“还是说王爷以往在北疆就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才觉得我大惊小怪了?”
萧静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无奈道:“你这可冤枉本王了。本王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你,从未有过半夜想念一个姑娘到根本睡不着觉过。怎么到你这里,本王倒成了经验丰富的采花贼了?”
庆慈被他逗笑了,娇嗔白了他一眼:“王爷睡不着怎么能赖我?我叫甲一给王爷带了补气的药茶,王爷没喝吗?那个对助眠亦有好处。”
“原来那是药茶么?本王晚上回王府,喝了一杯就心里渴望见你,还以为是你在那药里对本王下了蛊,”萧静一本正经道,“本王今夜种种,大抵都是你那药茶的问题。”
什么叫倒打一耙……庆慈缩在被子里,又气又笑。
萧静逗了她一会,终于说起了正事。
“明赫尔这几日都在宫里,皇上已经同其谈好了两国边贸事宜,过两日便着兵部的人送明赫尔带着那些教徒的骨灰回召南。”
明赫尔要走了?
这一趟召南人进京,可谓是龙头蛇尾,但若说全然没有成效,那倒也不是,毕竟边贸事项也谈妥了,明赫尔的大魏之行结局是达成目的的。
“明赫尔在大魏折损了这么多新神教的教徒,他孤身一人回道召南,会不会有麻烦?”
“大概是有的,”萧静将召南这阵子的反常说了,道,“明赫尔来京,更像是一出被召南国主打发离开召南的幌子。”
“那与大魏的边贸……”
“或恐生变。”
也是,若真是召南国主派明赫尔来大魏做做样子的话,两国边贸谈成什么样对方都可以转头不认。
“明赫尔好像并不这样以为?”庆慈反问。
“何止,明赫尔简直自认谈妥了一桩惊天地泣鬼神的协定,”萧静不咸不淡道,“所以才更蹊跷。新神教教主在召南权力极大,声望也极大,但你瞧明赫尔,除了饭量极大之外,哪点像是有能力统领新神教的样子。”
庆慈失笑。明赫尔确实不像传说中赫赫威名的新神教教主,反而像是一个十几岁的纨绔子弟,脑子里基本都是玩乐,惦记边贸也不过是想尽快通过协定,领着结果回召南接受封赏。
“明赫尔更像是召南国主立起来的一个靶子、或者说一个不知道自己是傀儡的傀儡。”萧静道。
“这个召南国主恐怕是想除掉新神教吧?”庆慈沉吟片刻,认真道,“历来新神教教主权力大过皇权,召南各部又一直四分五裂、人心不和,谁都想当国主。如今的召南国主力压各部上了台,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我猜着这位新国君大概是想转变新神教的统治地位,故意让明赫尔带了一群所谓国主钦点的‘精兵良将’护送进京,结果皇城门都没见着,就被常鹤伦一把十八笑给放倒了——这一回下来,新神教人也折了,里子面子都丢了,召南国主对国内好有个说事儿的由头。”
庆慈说着,忽然犹豫道:“常鹤伦两年前忽然从新神教不辞而别,便证明在他心中新神教种种已经不是他的追求,可又临了推举明赫尔上台,好像又对新神教颇多关注和留恋。”
萧静讥讽道:“若真留恋又怎么会对往日教友一出手便不留余地?”
“也是,”庆慈也觉得常鹤伦那人就不像是顾念旧情的人,“而且王爷,您看巧不巧,死的教徒们恰巧还都是曾经的六指之人,”她提醒道,“明赫尔说,常鹤伦如今极为不喜六指之人,所以召南民间的孩子再有六指,家人都会寻巫医给除了去。但常鹤伦都已经宣称自己不是召南人,也不再理会新神教事务,为什么两年后又要截杀以往六指的教徒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