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忍住笑,取了她面前的瓷羹匙伸长臂挖了两块放在她面前的泥金小碟里。
“……谢谢!”
锦言被吓了一跳,她的确正琢磨着要不要取份鱼片来吃吃,那奶白色看起来好诱人滴说……
没想到任昆竟帮自己取了!
好人!果然凡是基友一般都具有细心体贴观察入微的本事!
奉笑脸花一枚。
长公主见了,心里吃味:这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怎么就没想到先给长辈?
“来,尝尝,这个味道不错。”任怀元善解人意地取了箸桃仁山鸡丁放在她盘中。
长公主这才展颜一笑,觉得自己先前小气了,昆哥儿对锦言好才对的,这又一年了,临着当初讲好的抱孙子的日子可不远了!
遂笑道:“昆哥儿,只等这府里有了小儿郎,为娘就万事足矣!”
是没到约期日子,但总允许提醒吧?兴许说着说着就提前了呢?生个孩子要怀胎十月,还不定能一举成功。拖上几个月一年半载的也有可能。
任昆表情认真严肃:“哦……有小儿郎万事足?娘打算为我添个幼弟?好事!”
这熊孩子……
居然能板着脸将这种话讲得郑重无比煞有介事!
乍听此话再比照他此时的表情,锦言差点失声而笑,忙低头装目不斜视状,专心对付盘中的五彩牛柳,仿佛那上面绣了花似的。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长公主嗔了他一眼。眼波盈盈横扫向驸马。红晕就涂上了白晳的脸庞。
也……也说不准儿呢,他每晚都热情似火……
刚入冬那会儿,桂学士府上不就刚生了老来子?那桂夫人。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呢……
嗯,昆哥儿有本事,肯定能照看幼弟……
越想越觉得有想头!
……那也跟昆哥儿的子嗣没关系啊,这个坏小子,竟会胡搅蛮缠!有没有幼弟的,跟他要不要生儿子有什么联系?
差点又被绕了!
长公主柳眉一挑,刚想发作,就见一旁的驸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昆哥儿愈发进益了……连我们都被打趣了。”
怒嗔就如薄雾见阳光,立刻消散了:“就是。这混小子越大越没个正形!”
转念想,到了明日,昆哥儿就二十七了,这就快到而立之年了!顿时觉得自己生个小儿子小闺女什么的,都不是紧要事,最紧要的是得盯住他!
锦言到底入不入昆哥儿的眼啊?
这两人看着挺好。昆哥儿待锦言与别个的确不同,他到底是觉得自个媳妇特别啊还是锦言一团孩子气,被他当成个小姑娘对待了?
可不对啊,也没见他对别个小丫头这样啊……
长公主各种纠结,操不完的心。
“母亲。明日几时进宫?”
今年的宫宴没办,皇帝身体弱,每逢冬日干咳不己,连着这两年除夕的宫宴都免了,改为上元后一日即正月十六日举行。
但觐见还是有的。皇室宗亲公侯伯勋贵之家、内阁大学士尚书郎官等九卿重臣,够得上品阶的都要入宫给皇上太后皇后拜年。
长公主自然少不了。当然,她与太后是亲娘俩儿,无需象别的诰命夫人那样需要等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