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商白珩沉面道,“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可以接着说。”
卫持风得救般立刻闭嘴了。心想,这不算我抖出去的,是商先生太聪明。
商白珩彻底确定了。
只有周慈听得云里雾里,周慈正想问什么,便听商白珩道:“我走了,悲野你也回吧。”
周慈还没反应过来,商白珩竟是不等他,自个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一晃眼就融进夜色里了。
周慈与卫持风面面相觑,抬眸询问卫持风:“道执怎么了?”
卫持风只好无辜地摇头。
他想:我只是一个近卫,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好?什么是我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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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珩一径出了宅子,宵禁的更声已经敲响。
商白珩先去了北原王府,遥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知那扇门今夜不会再开了。
他隐在夜色里,瞧了许久。
有人长久地盯着北原王府,必定会惊动北原王府的暗卫。
有暗卫一度离商白珩极近,大约是看到商白珩失魂落魄的模样,没现身为难商白珩,改为远处监视。
商白珩是个书生,自然没有发现暗卫的靠近,他明知等不到自己的学生出来了,还是在外头等了许久。
直到下个时辰打更的更夫路过时,他才惊醒般离去。
酒楼都关了,想买酒却敲不开门。
只有朱雀湖的花舫还在载歌载舞,商白珩漫无目的地走到朱雀湖边,拉住了一条运酒的小船,非从船家手里高价买走了二大坛酒。
商白珩提着酒却不知该去何处,他专捡偏僻的小路走,一径上了朱雀湖边的望北山。
在山门的哨亭上,商白珩遇到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小兵。
小兵拦了商白珩的去路,商白珩掏出了牙牌亮出身份。
小兵连个品级都没有,平时接触的最多的是未入流的吏目,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也才正六品,小兵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朝中的正五品大官。
小兵吓得当即放行,还细心提醒说马上要下雨,夜里山上危险。
商白珩说无事,只是找个地方喝酒。
商白珩自己也没想到,生平唯一一次用权势办事,是要找一处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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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珩漫无目换地往高处走,摸黑一路到了山顶,末了坐在山顶上向北的横石上。
拍开酒坛,商白珩朝北望向很远很远,远在在狼峰关外,根本看不到的云湖十四洲。
失意的酒,一碗接一碗。
云湖十四洲被莽戎占着,他的学生被……宋北溟占着。
商白珩知道不能如此做比,可这两件都是他心尖上难过的事。
他从未纵容自己饮酒,是以他并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今天索性试出个真章来。
可是真遗憾,他酒量竟是太好,一坛酒下去,寻常人该要一醉不醒了,商白珩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