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仲瑜在转过身离去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聪明如他,自然知晓苏婥方才原本是要说什么。
“苏婥,我总会让你接受我的。”
含烟这一晚舞毕,回到后面的厢房里休息,刚坐下还未及将面纱撩开,门便被推开了。
“含烟小姐。”
透过面前的铜镜,含烟发现来者竟是陶仲瑜。
“陶大少爷,这么晚了,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含烟自是认得陶仲瑜的,因为这璟福居本就姓“陶”,只是陶仲瑜平日在璟福居出面并不多,所以含烟与他也无甚交集。
含烟并不好奇作为这酒楼老板的陶仲瑜如何能随意出入于酒楼后场内厢,亦不愿与其他人一般对陶仲瑜阿谀奉承,于是只端着礼数问候,便再无多言。
“你倾慕司空少杨。”
含烟原本端起茶杯的手停了一下,眉心微皱,她揣测着陶仲瑜如此问的涵义,片刻后恢复了往常淡淡的神情,“这……似乎与您无关呢。”
“好好好,是个有个性的,若非我心中有了旁人,你定会引起我的注意。”
陶仲瑜语气中那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令含烟十分厌恶,仿佛天下万事万物都合该由他们任意挑选采摘,她冷冷地说:“有什么话请您直说,若不然,我便要休息了。”
“我可以助你与司空少杨在一起。”
“帮我还是合作?”含烟以手托腮,抬眼看向陶仲瑜,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为陶仲瑜所用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方才提及的心上人应是……“你想要得到苏婥。”
“真真是聪明的女子,既然你如此通透,我便也不说暗话了,你我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跟你合作?他们两下里都有情意,我又何必愿意淌这趟浑水。”含烟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玉脂般的指甲。
“就凭你对司空少杨的爱,天下岂有甘心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与别人在一起的道理。”陶仲瑜勾起嘴角,目光锐利如荒野中的一匹狼。
含烟顿时停下了动作,陶仲瑜心中了然,逐渐靠近她,“如若不然,这么久你又为何拒绝了那么多好儿郎?”
看着镜中她绝美的容颜,陶仲瑜步步紧逼道:“难道你从来没有幻想过这张脸为他戴上凤冠喜帕的样子?”
含烟惊异的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啊……她并非没有幻想过,若有一日能够嫁与司空少杨,哪怕不是正室,哪怕不可着正红嫁衣,哪怕没有八抬大轿……
终于,含烟转过身,摘下了面纱,正色看向陶仲瑜,“我要怎么做?”
陶仲瑜心中暗笑:我便知道,稍有希望,你含烟不会不去争取司空少杨。
他从衣袖内摸出一小包东西放在了梳妆台上。
含烟打开了那小包东西,是极细的乳白色粉末,拿起凑近鼻子闻了闻,到底在风尘场所生存多年,她立马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
“你是要我。。。。。。可纵然我得手,他至多只是因为负责而留我在身边,那又有何意义,我含烟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