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白天,面对这样的贺晏臻时,何意又总会生出不合时宜的迁就和宠溺。
他移开视线,发现床单果真被人换过,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也被打扫干净了,更生不起气了。
“你自找的。”何意转开脸,又去拍他的胳膊:“放开,我肚子饿了。”
“我们一会儿路上吃。”贺晏臻却跟着他一块坐起来,在他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今天穿新衣服,我都给你放好了。”
床头上放着一叠衣物,除了昨天买的那身新衣服,还有新的内裤和内搭的T恤。
“你什么时候买的?”何意惊到了。
贺晏臻笑道:“买衣服的时候,怕你发现,让店员帮忙跑了一趟。快点换上,要来不及了。”
贺晏臻抓起一旁的家居服上衣套上,跳下床,顶着十分精神的小弟去洗手间。
“快点啊!”贺晏臻边洗脸边催促何意,“还有十分钟。”
何意:“??”这才十一点,不是说好定下午的车票吗?
然而大年初一,俩人赖床到十一点也够夸张了。何意没再问,匆匆换上衣服,洗脸刷牙收拾冰箱,又去打包厨房的蔬菜。
贺晏臻收拾好东西,一看何意提着两大塑料的蔬菜和鸡肉顿时愣了:“带这些干嘛?”
“放家里就浪费了。”何意不由分说地把塑料兜给他提着,自己转身钻进屋,把衣服塞行李箱里。左右看看,实在没什么好带的,于是出门,关水关电,检查了一遍门窗。
“走吧!”何意道看了眼手机,“几点的火车?”
“来得及。身份证带了吧?”贺晏臻摇摇头,左手提着日默瓦的行李箱,右手提着西红柿小油菜,以及昨天没做完的半只鸡,一起跟何意下楼,上了出租车。
半小时后,何意站在候机大厅,傻眼了。
贺晏臻去办托运,两大兜的菜和鸡专门去打包了一个纸箱子,东西不值钱,打包费花了60多。
“早知道就不带了。”何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禁懊恼,“这下还倒赔了。”
贺晏臻看他蹙着眉,反而笑着安慰:“比浪费了好,总不能丢垃圾桶吧。”
何意:“可以送给邻居啊!”他这会儿倒想起可以送人了。
“不给!”贺晏臻哼道,“小屁孩,拿垃圾袋甩你。”
贺晏臻第一天就看出来了,何意跟邻居们的关系不太好。那天他原本打算教训下熊孩子,结果那孩子当场就怂了。他反而不好意思欺负了。
倒是何意……
贺晏臻假装看机场里的店铺,目光扫过何意的脸,最后落在脖子上。
何意在毛衣里面又穿了件衬衫,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但是领口边缘还有几处淡淡的痕迹。
贺晏臻舔了下唇,想起昨晚何意夹杂着喘息的警告:“脖子不行,会死人的!”
脖子上有颈动脉,吸力过大或许会形成颈部血栓,又或者不小心压到了颈动脉窦,搞不好也会或死或残。
贺晏臻虽然避开了危险的部分,却因这样的风险愈发兴奋,对何意低声道:“你死了我也死,一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