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向后偏移,错开压在眼皮上的阳光。
他用力揉动眼睛,问柏沉故道:“怎么傻了?酒还没醒?”
柏沉故身体不懂,视线开始飘忽。
“想问我怎么在这儿?”时寻撑腿支起泛软的身体,彻底坐起来,“昨晚你吹完蜡烛进房间后又出来过,你知道吗?”
柏沉故暗自咬紧牙关。
时寻微微前倾:“那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眼前人眉眼微动,表情略显呆滞。
时寻读不懂那表情的意味,他向外拉扯衣领,露出白皙的颈项,向柏沉故展示着深吻留下的痕迹。
“现在呢?想起点儿没?”
柏沉故的表情依旧没变化。
“还是想不起来啊……”时寻的眼神淡淡,音调也丧气下来,“那算了。”
他无力地向床边移动,不再看柏沉故,委屈得像是被夜雨淋湿的小动物。
柏沉故终于有了反应:“等等。”
时寻立刻抬起眼,几乎是一秒抽回自己即将落地的脚掌,直接跨在了柏沉故身上。
他挑起嘴角,声音里洋溢着得意:“是你叫我的,不是我赖着不走啊。”
眼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柏沉故意外地向后撤身,背脊在床头撞击出一声闷响。
四目相对,时寻在柏沉故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张。
“如果想不起来,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他垂眸,落在柏沉故的唇间,“我可以照搬一遍你对我做的事,保证件件不漏。”
“时寻。”
柏沉故克制地呼唤他的名字,藏着几分的压抑的警示。
安静之中,时寻感受到了柏沉故身体变化。
很显然,柏沉故也发现了。
他向外推动时寻,时寻却避开这份力道,又往前动了一点。
隔着衣物,似有若无的触动像是骚动的细羽,颤栗自热源向外延伸,越过柏沉故的背脊,直冲后脑。
柏沉故越想压掉身下的火气,身上的异常就越发明显,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跳,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哽着声音,指节在暗处攥到发白:“昨天是我犯浑,我——”
“喝醉了是吧?”时寻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还想说现在是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还有其他新鲜的借口吗?”
柏沉故的精神力本就分切了两半,两句话噎下来,原本就不畅通的思路彻底被堵死。
时寻歪头与他对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反正是认定你喜欢我了。”
“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