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史师没有阻拦,面色凄苦的望着她的背影,身心更加疲惫,娘看裳儿越来越不顺眼,甚至在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也想陷害她。
轩辕史师突然觉得母亲太令他失望了,九炎裳再三礼让也换不来母亲的宽容,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想必比心里的委屈更盛……
是他太优柔寡断才让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他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轩辕史师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厅,没有随兄弟们进去,转身出了大厅。
……
轩辕史册最近很累,天天听着母亲疯狂的用所有恶毒语言骂着九炎裳,甚至说什么‘幸亏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孽种,否则轩辕家岂无宁日’!
轩辕史册当场以为听觉除了问题,再看到母亲突然闪躲的目光,口是心非的辩驳后,轩辕史册猛然摔碎了手里的药碗,不顾身后的叫喊,甩身走了出去!
轩辕史册没有去问大哥,结合前几日三弟的表现,轩辕史册去了三弟的院子,两人谈了很久。
轩辕史册再次出来之后,目光不知在哭在笑,竟有几分癫狂的愤怒,只碍于那人是他的母亲,他竟一句责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
来年初,轩辕家发生件大事,前途无限光明的轩辕家大少爷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辞官了。
当轩辕上听说的时候,轩辕史师已经做完了所有交接,拿到了皇上的批文,不日即将南下,去一个偏远小镇,做一方父母,永不回京。
朱氏听说过,不顾太医让静养的劝告,疯了般冲入九炎裳的院落与九炎裳厮打在一起。
“快!去通知二少爷,三少爷!”贴身丫头喊完,发现夫人已跑的看不见身影,急忙追了出去!
朱氏现在恨不得杀了九炎裳,发生这样的大事,见九炎裳竟然还有雅兴在自己院落里摇贵妃椅。
朱氏心里如被烧毁了最后一道理智:“你这个祸星!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竟然教唆我儿子辞官!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毁了他的前途!你凭什么!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儿子……”
朱氏哭的伤心欲绝,轩辕史师是她的希望,是轩辕家的希望,这一代有望拜相的孩子,竟然——竟然辞官了!
朱氏觉得有人挖了她的心一般痛苦不堪,愤怒的眼神更加狰狞,憔悴的脸上充满怒火,恨意如鬼般瞪着无动于衷,仿佛看她笑话的女人,仿佛在嘲笑她一样,讽刺她的万般算计!
不!不是她的错!都是九炎裳这妖女的错!只要九炎裳死了!她的史师还是她最听话的儿子,是她在所有人眼中的骄傲!
所以!只要九炎裳死了!
朱氏目光陡然狰狞,突然如神助般举起一旁落地的花瓶,举起来面目恶寒的向一旁的九炎裳砸去!
——哐——
——啊!——二少爷流血了!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府内顿时乱成一团,轩辕史册把九炎裳护在怀里,血不断从额头留下来,场面非常吓人。
轩辕史册哀求的看向母亲,都是他喜欢的人,他不想看着大嫂受委屈,是他们家对不起她,千方百计的娶了她,却如此对她!娘怎么还能想杀了她,怎么能这样。
朱氏吓的双腿发颤,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流血的儿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不是她干的!她要打的是九炎裳,为什么受伤的是她儿子!
朱氏瞬间冲过去,把九炎裳从儿子怀里揪出来,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然后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儿子,手忙脚乱的为儿子阻拦头上源源不断的血迹。
朱氏手里顿时染满了鲜血:“没事的……有娘在没事的……没事的……大夫!大夫!救救我儿子,快救救我儿子……”
九炎裳蹲下神,含笑的看着朱氏,突然凑近她耳边吐出一个字:“该!”
朱氏闻言疯了般要掐死她,手里的儿子因为她愤怒的举动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目光里中哀求母亲住手的声音还没有开始,便昏了过去。
朱氏惊吓的冲过去抱住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九炎裳见状目光复杂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又倔强的移开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变的很陌生。
九炎裳不禁想,或许别人说的没错,她与她母后一样,自信自立、手段残忍!只是她母后一直都有自私下去的勇气,而她一直以前虚伪罢了,只要给她个借口,她比她母后做的只会更过分。
九炎裳嘴角扯了一下,嘲笑自己,也嘲笑这样的境遇,她竟然变成了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的自己。
轩辕史册伤的很重,脑部重创,昏迷时间过长,太医说以后恐怕会不便于生活。
果然,轩辕史册醒后,目光呆滞无神,虽然太医一再强调,养一养就没事了,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轩辕史册的反应能力便慢了,有时候放在手边的东西,转个身,已经不记得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