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一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带着纱帽的宫无双不满地说道。
丫个倒霉孩子!我赶紧把他扯到身后,满脸堆笑地对掌柜坚持道,“一间,就一间。人,丝~天……天字号房好了。”为了省钱,我本还想要人字号房的,但宫无双这混蛋却在我身后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只好无奈地改口。看着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大半都进来那八字胡掌柜的口袋,我心疼地直咧嘴。
宫无双在我用八两银子换来的天字二号房里来回转悠着,脸上还带着无比的嫌恶之色。“这里好脏,床也好小,我不要住这儿。”宫无双一脚踢翻挂满灰尘的凳子戴上纱帽便要往门外走。
“你有钱吗?”我悠悠地吐出一句,宫无双欲走的脚步突然间就是一滞。“当然,若是以前的你嘛~大可以轻松地敲昏一个,然后拿钱走人,但是~~”我把“但是”这两个字拉的老长,“以你现在的状态,我可真怕你刚出门就被小官馆的龟公给敲昏拖走哦~~”
宫无双生生地停住欲走出房间的脚步,气呼呼地又折了回来。他狠狠地关上了门,然后呈“大”字型姿势往床上狠狠一倒,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委屈和愤恨,“你睡地上,我要一个人睡床!”
我暗中比了个“耶”的手势,然后抖着腿走到床前,厚颜无耻地也挤了上去,“床这么大,我们两个挤一挤就好了嘛~”宫无双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下去!”我不理你~你现在既没有魔教护法的绝世武功,又没有可以对我造成腰斩威胁的大尾巴,我还怕你个鸟啊~
“好啦好啦,我好困。”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宫无双的身体突然一僵,但却没有再把我往床下赶。我蜷缩着身子尽量不碰到他的身体,累极的我很快便睡着了。
“要是我以后都不再跟男人交欢,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你喜欢司邵言那个小白脸??你疯了吧你!”
“别走,别走,别走……”
……
是谁??是谁在说话??我的胸口突然间觉得好闷好闷,似乎……我忘记了一件好重要好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猛然间睁开眼睛,后背已是一片湿凉。
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我慢慢从床上坐起,轻轻揉捏着微微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我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些人那些事,我竟然还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发了一会儿呆,我又重新躺下。一旁睡着的宫无双微微弓着身子,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他的呼吸竟然急促的有些不太正常。我赶紧凑了过去,宫无双粉嫩的唇正轻轻张开着,带着丝丝痛意的虚弱声音冲入了我的耳朵,“痛……头好痛,花容月,我听你的话,你别走……”
花容月?谁啊?我好奇地耸耸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他发烧了!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点上了蜡烛。
宫无双漂亮精致的脸孔此时苍白的有些骇人,但却显得他的唇尤为红艳。他光洁的额头上渗着滴滴冷汗,口中还不停地呢喃着什么。我被吓了一跳,找大夫?现在这么晚了上哪去找啊?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在冷水里浸湿了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给他裹上。过了好久,他仍旧紧闭双眼神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急得直挠头发,他看起来好像越来越痛苦的样子!我正六神无主地在原地打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听裘老盟主说我的血百毒不侵,那。。。宫无双喝了我的血会不会好过一点?我一边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一边抚摸着颈子上刚刚结疤的两个小窟窿眼,刚摸到那两个痛极的小洞,我马上狠狠打了个寒颤。那可不是一般的痛啊!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我赶紧默念坏女人箴言,希望打消我这个无知无聊且无耻的念头。
“花容月~呜呜,你别走~你别走……”裹着厚厚两层棉被的宫娃娃只露出个漂亮的脑袋,嘶哑的声音里还带着丝丝哭腔。我又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再做一次血牛?
MD!老娘豁出去了!我看着他因痛苦而皱成一团的漂亮小脸蛋,狠狠骂了一句。跟掌柜要了一把锋利的小刀,颤抖了半天才把刀刃对准了我纤细的手腕。心一横,脚一跺,我狠狠地把刀子压了下去。“啊--”我惨叫一声,鲜红粘稠的血顿时就顺着腕子淌了下来。
我龇牙咧嘴地赶紧把淌着血的腕子放到宫无双颜色鲜红却略有些干燥的唇边,鲜红的液体便一滴滴地流进了他的嘴里。为了让血流出的多一些,我一只手悬在她唇边,另一手则不住地挤压着伤口。
也不知道血流了多久,宫无双惨白的脸总算有了点血色。我松了口气,擦净了他唇边残留的鲜血,然后扯了条布胡乱绑了绑还在淌血的腕子。因为怕自己睡相不好挤着他,我便从柜子里拉出了一条薄被铺在地上,迷糊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天空刚濛濛亮。宫无双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难受,抬起头看了看,身上竟然紧紧地裹了两条被子!他微微皱了皱眉,踢开被子坐了起来。那个娇小的少女没有跟他睡在一起,而是紧闭双眼蜷缩着倚在床边。她乌黑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在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处。少女纤细的腕子上胡乱地绑着一条碎布,白色的碎布上还渗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宫无双的心微微一震,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那鲜红的唇边明显的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宫无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少女苍白的脸,唇角边溢出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宫无双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了少女的额头。头一次,他的亲吻不带任何情欲和渴望,他只是单纯的想亲亲这个少女,如此而已。
正文 弃夫宫无双??
<;divclass=readsmall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我更,我更!大家顶我啊顶我啊,我准备多写点子寒了。。。<;hrsize=1>;十日后便是辉南国国主的生辰。
一直就以辉南附属国存在的夭青国为祝贺辉南国主四十五岁寿辰,特意派了国主最宠爱的五皇子--凤锦时亲自前来,献上贺礼。
豪华奢靡的国宴大殿。
金碧辉煌的王座上端坐着龙袍金冠的辉南国国主--司邵钦。他左右两侧仅低王座一筹的皇家专座上除了坐着最受宠爱的大公主滢澜外,还坐着一个白衣纤纤的绝美男子,他就是辉南国国师,魏仓胤。魏仓胤身材略显纤瘦,雪白无暇的宽大道袍衬得他挺直的身子愈发修长漂亮。他端坐时如夏风中轻摇的雪色百合,自然而然地现出一种遥不可及的姿态。魏仓胤侧过头,细碎的光晕打在他细白如玉的脸上,眉心处那颗淡色花印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致。
魏,仓,胤,这个外表如百合般娇弱绝美的男子,却没有人能撼动他在辉南国至高无上的地位。
“夭青国使臣前来贺寿--”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
一双穿着黑底绣纹精美靴子的双脚首先踏入大殿之上。这靴子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俊美少年。他穿着华美高贵的皇室正装,比辉南国男子所著长衫略短的外裳以黑色为底,衣摆处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的凤舞龙翔纹样,图案色彩富丽典雅,绚烂细腻,给人一种金碧辉煌般的雍容华贵。他柔顺乌黑的长发以极其复杂的方式绑成几缕发辫,形状优美的耳垂儿上还戴着一只银色的耳环,显得异域风情十足。少年的身后端立着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子和几个低眉顺眼的随从。
少年左边的男子一袭大红衣衫,袖口和领口处都用金线绣着大片大片的灿樱落红,那刺目的红与金将他的气质衬得更加风华绝代。这男子雌雄莫辩的俊颜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右边的脸孔。红衣男子及腰乌发如飞瀑般飞散而下,歪歪地耷拉在右肩上,用一条跟衣衫同色的红色发带随意系上。无多装饰,却衬得他仅露出一半的俊颜如桃花般烂漫魅人。就是这样一个媚态横生的男子,却在腰间别了一把吊缀儿长剑,使得他柔美的气质倏然间硬气了几分。
青色纸伞,淡蓝长衫,清眉秀眼。这个男子不见得有多么俊美无双,只是一身素淡,却散发着倾尽浮华后的如玉纯净。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完美得令所有女人羡慕。这个蓝衫男子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安静而矜贵。露在外面如凝脂般的皓腕上挂着一条雪白的链子,衬得他一条玉色手腕的线条更加流畅柔美。
夭青国五皇子凤锦时神情自如,他恭敬地向司邵钦见了礼,说道:“此次锦时应父皇之托,特意携我夭青国最为珍贵的十五种香料前来恭祝辉南国陛下十日后的寿辰,愿辉南国永安国邦,司姓君主永安天下。”说罢,凤锦时轻轻地击了一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