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在缩着。
他的呼吸潮湿温热:“你说什么。”
池小天翻了下身,面向着裴越,黑发男生眸光像是夹了片片冬雪,一线冰蓝格外显眼:“下去点。”
裴越忍了下,没忍住,他钻进去那头:“池小天。”
被窝里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他摩挲着,解开了身下人的睡裤上的系带,他问池小天,“是我想的那样吗?”
池小天抓住了那蓬松微卷的发,微微收紧后往下按。
不要磨蹭了,他半掀着眼,漆黑的瞳孔望着墨蓝色窗,那有一道半弯的月亮,黑发男生微凉的嗓音夹杂一丝不耐,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快点。”裴越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
他有点没轻没重,代价就是他头发被揪掉了好几根。
裴越也没计较。
年轻男生闷了一头黏腻的汗:“我去洗手。”
池小天舒服了,他朝里面躺着,还是没看裴越:“嗯。”
裴越下床,他也很亢奋,但他没有管。感觉好像没完全消退,他用肥皂洗手,还是有、有很淡的气味。又洗了几下,年轻英俊的男生表情有些凶,稍长的卷发遮住了眉眼,似乎在爆发的边缘,忽然,他低头,鬼鬼祟祟的嗅了下。
一夜无梦。
池小天照常起来,他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垃圾桶里成团的卫生纸,昨夜发生的事回笼,他顿了下,睫毛垂下,心想有些麻烦了。
果不其然。
裴越也醒了,他坐起来,目光灼灼,无所忌惮:“早。”
池小天穿拖鞋:“早。”
裴越就说了两个字:“昨天……”
池小天打断了裴越:“谢谢。”
唯恐避之不及,一看就不想再提。
裴越胸闷了下,他搭着腿:“你不会想白嫖吧?”
池小天在浴室挤牙膏,挽起半截袖子刷牙,假装没有听到。
裴越两步下床,三步追过去,他挤进狭窄的洗手台里,跟池小天挨着:“别不说话,你又不想理我了是不是?”
他侧目,有点心酸,“你老是不理我。”
每天都患得患失,不上不下的吊着。
池小天能看到镜子里裴越,年轻人垂着脑袋,嚣张的气焰消失,有点丧,有点可怜。他吐出泡沫:“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什么?
裴越也不太清楚,他顿了下,问起来另一件事:“舒服吗?”
时光往后拉了点。
那是场炙热、滚烫、有些恍惚的交锋。
可能是一夜没喝水,池小天声音有些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