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清殿被拆除改建,加上容远对天婴足不出户的病态专宠。
以星辰为首的仙官百般纳谏不成,最后一起决定称病不出,以此示威。
不想大祭司一道道御旨送到他们府邸,这些仙官一个个第二日连滚带爬出来,什么病都没了。
至于那御旨上写了什么,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大家猜测纷纷,但是却也没有结果,估计也只有本人知道了。
总之,大祭司论才智,计谋,手腕,卓绝三界,理智清醒,但是偏偏面对天婴,就像换了一个人。
后来整个九重天,就连诟病天婴的虫子都被堵上了嘴,她成了九重天的逆鳞。
仙官们恨不得这妖女早死,但是又害怕这妖女真的出半点差错,因为他们觉得,如果她真的有什么意外,容远不知道会做什么。
整个九重天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恐惧色彩。
天婴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气氛,容远前世就表面风光霁月内心狂悖桀骜,可再怎么也是清醒理智的。
天婴一直觉得他有时候很像神,博爱又无情,为了大多数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少数。
可他的无情都是机关算计的清醒。
可这一世的容远似是在压抑着一种病态的疯狂,但偏偏在自己面前他又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是娇宠耐心。
让她找不到他的破绽,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她不想去打扰别人,就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度日,日子也过得颇为安静。
而容远就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她给容远做衣服,不像原来那样眼睛都红了也不停,几天就可以做好一件,这次她玩玩做做,半天也没有一点进展。
容远知道她的心思,他怕做好后自己再让她做一件,于是一直拖着。
容远也不催她,只是每每想起她曾经给那桃源村的秀才做了一件棉袄后还要给他做一件春衣,心中会冒出杀意。
但是很快他将这杀意压制下去。他也明白,若杀了那书生,他与她就再也不可能了。
天婴缝几针休息一下,玩耍一番,还吃几粒果子,有时候手也不擦,就继续去缝衣服,容远看得挑了挑眉,假装没有看见她还沾得有果子汁液的手摩擦在那件白色的半成品上。
他不知道这件衣衫,她准备做多久,却也只有耐心地等待,只要她愿意做,自己就还有希望和期待。
容远是个风雅的人,在天婴记忆中他处理完事不是下棋就是弹琴,有时候会作画。
却没有做雕刻东西的喜好。
而最近,他日日夜夜都拿着刻刀,做着各种各样的玩意——全是为了自己。
而这一次,容远在给天婴做一个会唱歌跳舞的盒子。
容远说做好后只要灌入清水里面的乐师就会奏乐,舞姬就会跳舞。
天婴对此不信,在一旁打着哈欠。
容远还未完工,就给天婴展示了一下里面的主要技能,果然灌了清水后那巴掌大的盒子中,乐师开始奏乐,舞姬开始翩翩起舞。
天婴看得张大了眼,用粉粉的指尖拨了拨里面的小人,惊喜地道:“好厉害。”
说完两道幼犬般的眼睛弯得跟月牙一样。
容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的笑颜,“你快把衣服给我,我便把这小乐仙盒给你。”
天婴努了努嘴,“小气。”
容远亦是很久没看到她娇俏的模样,心情极好,他淡淡一笑,“逗你的,我还没做完,做完我就给你。”
说完继续用刻刀琢着这灵石所做的小乐仙盒。
他面容清冷,气质疏离,可是此刻眼中却带着一丝暖意。
为了博她一笑,倒也是费尽心思。
天婴坐了回去,想了想,踌躇了很久,终于道:“你伤好了吗,那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