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的住处老爷都不让任何人过来,自从您被送去乡下后,这里更是被柳姨娘命人封了。”
范辞月与风雅已经来到一处院门前,上面的门匾还在,“红辞苑”,很好听,风雅说那是取江氏名字的一个红字和她名字中一个辞字组到一起得来的。在低头一看门却是上锁的。
一把如手掌大小的铁锁,已经锈的看不出原来上面的纹路,可在范辞月眼里,那把锁很扎心。
都说女子在为人母后,所有可以反抗的时候都选择了隐忍,而男子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女子要学会爱自己才是正道,看她,这辈子可不要为谁献出真心,一旦真心错付,那可就是要死不死要活又活不明白的状态。
“如果说弄死她,就是我转一下眼珠的事,就是不想搭理她们。风雅退后,我拍开它。”范辞月撸起袖子,有模有样的用力一推,那门就在两人面前碎了。
范辞月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手上的灰,抬脚进了院子。
院子其实不算很大,就是在这不算大的院子里有一处莲池,现如今那里已经干涸。
“风雅,记得我们小时候就在那荡秋千,你在背后推着我,可还记得?”
范辞月跃过莲池看向远处的那株柳树,上面还有她小时候坐过的秋千,不过它也失了原来的颜色。
“小姐?”风雅看着这萧条的院子,看着那些存在自己记忆里的物件,别说小姐了,她自己都开始变的伤感。
“没事!物是人非,自古就是这样。我们虽然可以怀旧,但是不能恋旧,因为人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
范辞月抚摸着那些旧物,她何尝不感慨。虽然那些记忆不是很能连贯的想起来,而且那段记忆也不属于她,可此时心中那份郁郁骗不了人,原主她真的难过。
在范辞月说道物是人非的时候,李离人已经在院门口了。
可怀旧,不可恋旧。人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他细细琢磨,谁能做到。现下的人哪个不是在做着找死的事,就连他自己不也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好像也是范辞月说给他听的。
“范辞月,看来你爹对你娘也不怎么样吗,这地方再怎么说也是原配夫人的住所。瞧瞧,啧啧啧……都没国公府的柴房体面。”
李离的声音传进范辞月耳中就让她有些怒意,这个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这里不应该有惋惜和安慰吗?就像刚才他在自家爹面前时那副善解人意的表现。果然这厮有精神病,一会一个样,人格分裂。
“闭嘴吧!不会烘托气氛就在一边看就好,不需要带嘴来彰显你能说会道。”
范辞月今天不知道给李离多少个白眼,发现自己是不是瞪眼过度,眼睛有点疼,一看见他就想闭上眼睛休息,眼不见为净。
李离听了也不恼,一副领导视察一样,东看看摇摇头,西瞅瞅摇摇头。最后他去了后院,先范辞月一步。
“姑爷这会是不想装了吗?刚刚在老爷面前对小姐的态度连奴婢都信了,以为姑爷终于知道小姐的不容易开始心疼了,原来都是伪装的,是不是男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范辞月要怎么回答风雅?如果她回答说是,那会不会让风雅对男子有偏见然后以后不想嫁人?如果不是,那风雅以后是不是遇见这样的人也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范辞月怎么感觉自己就一副小学家长模样。从此担忧起子女以后的择偶。
范辞月不想纠结,回了句管他的后,也往后院而去。
“这里都没什么东西了,看来像是被洗劫了一样。不会你娘走后,这里的东西就被拿走了吧?范府能坐上皇商的位置我听说都是因为你娘?”
李离经过四处观察,发现这里就是个空壳子。不值钱的东西都还在,有些地方需要摆放的物件一样没有,不用想,这里被人清了一遍。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幸好国公府有他娘在,如果他娘不在估计跟这比也好不到哪去。
“我娘是大晋最厉害的女商人,那是皇上公认的。”
“公认的私认的最后结局又如何呢?”
“……”
范辞月想锤他,突然她想起以前自己看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男主角总会说“我锤死你”。现在她觉得这句话给她当口头禅来专门怼李离正合适。
三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会,这里毕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所以范辞月也懒的再看,越看她越想收拾了府上的那些姨娘。
出了院子,范辞月心情不是很好,还一步三回头的看。风雅忙安慰道:“小姐莫要伤心了,夫人和少爷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您为他们伤心的。”
“风雅,当时给我娘接生的稳婆是谁找的?还有江嬷嬷怎么不在府上了?我记得小时候她是我娘的陪嫁丫头,一直陪在我娘身边,终身未嫁。”
“江嬷嬷在小姐被送走后她就和老爷请辞回老家了。听说她还有一个家族弟弟,我们当时觉得在府里受那些主子的欺负还不如像嬷嬷那样回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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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辞月也点点头,的确,自己侍候的主子不在了,她是最伤心的那个,为了不触景生情,离开是最好的。
风雅又接着说:“当时夫人生小少爷的时候奴婢也不敢靠近房间,躲在一边偷看。当时看见好多个婆子一起进了房间,不一会有个婆子急匆匆的出来,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小少爷。当时我见老爷一脸心痛,最后摆摆手让那婆子赶紧离开。”
范辞月越听越难受。风雅看见的肯定是那死胎。范父见了应该是不想让江氏难过所以喊那婆子将孩子处理了。想想那画面她都受不了,不过她当时在哪里?
“我呢?我怎么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