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十几人队伍的领队,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两只队伍,心里知道这场比赛自己部落肯定没戏了。他瞧那个图拉部落的白脸领队一副趾高气昂、胜利在握的样子,心里就非常不爽。于是他做了一个影响了整场比赛胜负的决定,将手里的羊用力地向吴铮的队伍抛了过去!
达塔一见羊奔着自己飞过来,立即伸手将羊抱在怀里,随后便听到吴铮用大辽语大喊一声:“跑!”
耶律毕术和吴铮的队伍同时行动起来,一个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个在前面亡命奔逃。
达塔把羊扔给萧青,然后大声喊道:“情况有变,咱们是不是该执行吴兄弟那个……那个什么计划来着?”萧青喊道:“执行B计划!”
耶律毕术冷哼一声,这支红带队伍之前耍阴谋诡计,害的自己吃了大亏。虽然现在自己只剩下五十多人,但不要紧,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骑兵中的战斗机!对付你们这些贱民不费吹灰之力!
忽然,前面的队伍在奔跑中自动分成了两部分,分别向着左右两个方向跑去。一名属下向耶律毕术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耶律毕术把手一挥:谁有羊追谁!
吴铮看着身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图拉部落,心中默念:“达塔,剩下就看你的了,要快啊!”
耶律毕术的骑兵队伍果然不是盖的,他们的骏马脚力更是出众,没过多久他们就咬上了吴铮队伍的尾巴。叫骂与厮打声从后面传到吴铮的耳朵里,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但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萧青已经把羊塞到他的怀里,他要做的就是不停的逃走,坚持到达塔的到来。
所有的观众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们的心也随着比赛的紧张局势提了起来,看着那名瘦弱的少年策马狂奔,有几次险些被对方的骑手拉下马来,都忍不住出阵阵惊呼。
原本颓废的血狼部落头领此时也坐直了身子,他双拳紧握,脖子向前努力的伸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吴铮的身影,心里向天神默默祈祷。
萧大嫂拉着小萧真站在人群中,两个人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每当吴铮快被人追上的时候,小萧真就大喊:“快跑!吴叔叔快跑!”而当吴铮将对方甩掉,他又开心的大呼小叫。在他的心目中,这位吴叔叔与月明姐姐是和父母一样的好人,他不希望他们被人分开。
坐在高台上的丁月明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小手不停地蹂躏自己那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她的心已经完全飞到了千米外的吴铮身上,她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为他阻挡那些追兵。
眼见吴铮身边的骑手越来越少,耶律毕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看你还能跑多久!真想看看你被拉下马时的狼狈样,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萧青左右看了看,对吴铮说道:“兄弟,大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愿天神保佑你和月明妹妹!”说罢,带着仅剩的五名骑手,掉转马头向耶律毕术的队伍迎了上去。
吴铮面色沉静,他根本没有回头去看萧青他们,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保住怀里的羊,其他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突然,一支队伍从斜后方插过来,吴铮心里一惊,但很快又变成狂喜,是达塔!他们终于来了!
耶律毕术也注意到这支之前分流的队伍,但他并不放在心上,自己手下还有四十多人,对付这支二十人的队伍易如反掌。
达塔对吴铮大喊:“放心吧,我们都准备好了!”随后给吴铮留下两个人,自己带着剩余的骑手减慢度,没过多久耶律毕术的队伍就赶了上来。
达塔带着人在耶律毕术的队伍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他哈哈大笑道:“来吧,来吧,这有漂亮的小母马,快过来吧!”
耶律毕术被达塔的举动搞蒙了,这家伙在搞什么?不是脑子有病吧?但很快他就现自己精锐的骑兵变得非常古怪,他们神情紧张地拉着缰绳,口里不断喝斥胯下的骏马,甚至有的人因为距离太近,撞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毕术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他拉住一个属下大声问道:“怎么回事?”那属下喊道:“公马情了!”
什么?情了?
高贵的耶律小王爷哪里懂得这些东西,他不知道公马情的时候有多么危险,他也不知道情母马的尿会让这些温顺的公马变成暴躁的野兽,他更不知道,这次他们使用的马匹都是未经阉割处理的公马……
达塔见图拉部落的公马已经开始情了,他大笑着对自己人喊道:“兄弟们,让我们带着他们的骏马泡妞去!哈哈哈!”
已经退出比赛的萧青站在场外心中赞叹不已,这位吴兄弟实在太厉害了,他定的计划逻辑严密,环环相扣,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起当初吴铮让达塔准备情母马的尿液时,一群人都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原来是用来勾引公马的,难怪他当时反复问自己这次参加比赛的马匹是否是未经阉割的公马,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之后吴铮更是要求将本部落参赛的马匹都换成阉割的公马,然后让达塔在关键的时候将母马尿液洒到自己人的马匹身上。这样一来,那些跟在后面,闻到气味的图拉部落的骏马们自然就受不了了。
自己也算是养马的好手,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吴兄弟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懂得如此之多,更难得的是,他还能将这些知识运用的如此巧妙,真是厉害啊,厉害!
吴铮见到图拉部落的骑手被胯下的骏马弄得东倒西歪,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是他马上让另外两名骑手解下腰间的绳索,做好迎接他们的准备。
耶律毕术一直在队伍的后面,他骑的马是自己带来的宝马,此马灵性十足,当它现其他同伴的异样之后故意与它们拉开了距离。
此时,除了耶律毕术与他身边的两名护卫之外,其他人的马早就失去了理智,它们疯狂地追逐前面散着迷人气味的公马,一步步踏入了吴铮设下的陷阱里。
“快回来!”任凭耶律毕术喊破喉咙,他的手下仍然是一去不复返了。远远的,他分明看到那个瘦弱少年嘴角扬起的微笑,然后就看到少年身边的两名骑手拉起了一条长长的绳索,绳索的高度正好位于骑手的颈部。
之后,达塔带着人伏在马背上,顺利通过了绳索。而图拉部落骑手们的脖子全都挂在了绳索上,最后纷纷跌落马背。
耶律毕术火冒三丈!这还是他头一次输的这么惨!不!他还没有输,他要给这个自大的少年一点颜色看看!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胯下的宝马似乎知道自己主人非常生气,所以它也更加卖力的跑起来。耶律毕术策马从几十丈外向吴铮起了冲锋!当吴铮现他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不足十丈。
达塔大喊着要回去阻拦耶律毕术,谁知那些跌落马背的图拉部落骑手们竟然从地上跳起来,死命地拉着达塔等人的缰绳,阻止他们过去!
吴铮咬着牙催动胯下的青鬃马,企图逃走,可惜他起步太晚,而对方的马又太快。只跑出去几丈远,耶律毕术的手就已经抓到了羊腿!
天上的太阳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它准备西沉去休息了,比赛的时间也随之临近,但赛场上还未分出胜负来。
吴铮拼命地抓住羊头,而另一边,耶律毕术也抓着两条羊腿死不放手。他们的骑手都不在身边,两个人只能靠自己来战胜对方。
耶律毕术本以为这瘦弱的小子没多大力气,没想到竟然与自己来了个势均力敌。就这样,在两人的僵持之中,太阳落入山谷,黑暗降临草原,比赛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