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这个黄衣僧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不禁为之侧目。
花双双因来了这两个五台高僧,就像来了靠山一般,方才的焦虑不安之色,似乎已经一扫而空,如今她脸上又有了冷傲的笑容。
花真真看不过去,只好抬抬手道:“商掌门人,诸位请坐啊!”
大家只好在两位“高僧”的下首,依次落坐。
花双双含笑着道:“贱妾现在替诸位引见,这二位大师,乃是五台山真容院的高僧,这位是大达尊者,这位是大德尊者。”
接着又替在坐诸人一一引见了。
大达尊者(瘦削脸黄衣老僧)听她介绍到华山派商掌门人和百花帮主花真真时,他双目微张,射出两线精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下,点点头,重又半垂半闭,对丐帮右护法连三省、铁胆盛锦堂等人,却似毫不放在眼里。
他这般傲慢无礼,直看得众人心头大为不快。
一名花衣使女献上香茗,大达尊者也不和大家客气,端起茶盏,把一碗刚沏的滚烫香茗,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下直看得在座诸人,莫不暗暗凛骇,心中各自忖道:“这老和尚果然内功精深,他当着大家,喝下这碗滚烫的茶水,自然含有示威之意了。”
华山掌门商翰飞平生最祟儒学,为人谦冲,看着这老和尚在人前炫弄,也只是一笑置之。
倒是伏虎丐连三省本是直肠子的人,他如此卖弄,脸上不期而然流露出不豫之色,只是没有开口而已。
花双双娇艳的脸上,却有得色,目光一转,含笑道:“商掌门人、连长老,光降寒庄必有什么见教?贱妾那就恭聆教言。”
她已经有了靠山,故而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商翰飞抱拳一礼,含笑说道:“仙子不问,兄弟也正要向仙子而陈,兄弟有一故人之子,叫做范子云,数日前在金陵游湖失踪,后来听说在山神庙被丐帮擒下,诬他与谋害蔡帮主有关……”
花双双不待他说完,接口道:“商掌门人,贱妾卜居献花崖,二十年来,从不预问江湖是非,这些事都与贱妾无关。”
“是的。”商翰飞依然脸含微笑,徐徐说道:“兄弟这位故人之子,是否参与谋害蔡帮主,自有丐帮查证,兄弟确信丐帮不会冤枉好人,只是当晚有贵帮门下二位女弟子,突然在山神庙现身,把范子云和蔡帮主门下的凌江涛二人劫走……”花双双道:“这些贱妾并不知道。”
连三省接口道:“但是兄弟据报,当晚仙子从献花崖出发的四辆马车中,却有二男二女,和仙子同车。”
“不错。”花双双冷然道:“那天晚上,确有四名青年男女,擅闯献花崖……“连三省道:“他们正是范小兄弟和敝帮的凌江涛了。”
“我不管他们是谁。”
花双双冷声道:“贱妾卜居献花崖,订有一条规定,献花崖并不禁止游客游赏,但武林中人,不得随身携带兵刃,在献花崖滋事,这四名青年男女,犯我禁条,贱妾把他们拿下,这有什么不对?”
连三省道:“仙子言重了,只是范子云、凌江涛二人,涉及谋害蔡帮主嫌疑,敝帮正在多方调查之中,还望仙子顾念江湖同道之谊,能否把这二人交与兄弟带回去?”
“这个恐怕办不到。”
花双双道:“他们触犯丐帮条律,如果人在丐帮手中自该由丐帮处置,但他们触犯了我献花崖的律条,如今人在我手中,就该由我来处置,这道理不是很明白么?”
连三省听她口气,分明强词夺理,不觉一呆,问道:“那么仙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二人呢?”
花双双格的笑道:“这个么,贱妾倒还没有想到,如果是从轻发落,也许只挖了他们一双招子,或是砍下一条腿,就可放行,如果为了以儆效尤,量刑稍重,也许就把他们杀了。”
万飞琼听得忍不住气道:“擅闯献花崖,有这大的罪名么?”
花双双看了她一眼,格的笑道:“小妹子,家有家法,国有国法,我献花崖订下这项规定,二十年来,江湖上还没人敢说个不字。”
万飞琼怒声道:“献花崖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闯不得的?”
“这敢情好!”花双双格格娇笑,说道:“小妹子若是不服,几时不妨到献花崖去闯闯看?”
花真真看得不觉攒攒眉叫道:“姐姐。”
花双双迥眼道:“妹子,你有什么事?”
花真真道:“这件事,说起来,总是妹子管教不严,二个劣徒胆大妄为,惹出来的事,姐姐要处置两个劣徒,妹子自无话说,但范子云、凌江涛二人,既有商掌门人、连长老诸位来了,事又牵涉到丐帮蔡帮主被人谋害,依妹子之见,为了顾江湖道义,姐姐不如让他们把人带回去吧!”
花双双又是一阵格格娇笑,说道:“师傅她老人家当日说你太柔荏了,当真一点不错,试想姐姐居住献花崖,立下禁规,二十年来,从未有人敢犯我禁条,如果范子云、凌江涛犯了规,来了一位华山派掌门人、一位丐帮长老,姐姐我就把人放了,明天说不定又有人犯规,再来一位少林和尚、武当道士,我又把人放了,武林中人,哪一个没有某门某派的好友,这一来,我的禁条岂不形同废文了么?妹子,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少管的好。”
“不!”花真真坚决的说了个“不”字,神色一正,说道:“此事由我二个劣徒而起,妹子非管不可。”
花双双道:“妹子要怎样管法呢?”
“妹子请姐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