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芒渗透树叶缝隙,温暖而轻柔,落在地上印下碎影斑驳。
房间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发出生命最后噼啪的嘶鸣,渐渐冷透,烛泪凝结成块。
榻上的女子睡的正熟,似是累极。
那双平日里泛着秋水柔波的桃花美目安静的闭着,长睫微颤。她皮肤莹白如玉,细腻如丝,生的冰肌玉骨。桃色香腮,眉山如黛,宛若婴孩一般蜷缩在那人怀里。
他竟是抱着她睡了一夜。
身侧的男子不知醒了多久,他爱恋的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女子的秀发,最终小心翼翼的起身下榻,简单的披了件外衫。
他面容俊美,身姿清瘦,带着丝书卷气。鸦羽色的眸子清隽而温和,正遥遥望着榻上女子。
昨日她应该是累极了,还未到客栈便在他怀中安然睡去。
他无声浅笑,就当是他僭越无理一回,偷偷抱着她安心睡了一夜。
许是有她在怀中,他竟是睡得深沉,一夜无梦。
他愿把今生所有的温柔都给予她。
[只愿时光不老,你我无恙。]
他退出房间,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再细看面色,已是恢复往日看似温润又疏离的距离感。
镜钊。
他心里喃喃这个名字,想起那个漂亮的如同精怪的男子,垂眸沉思。
是该见见。
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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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妤睡得格外舒适,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只记得昨日不小心在路上睡着了,然后好像抱着什么,暖和安心,隐隐檀香一直萦绕在鼻息。
她简单洗漱过后,换上新衣,便下楼去寻其他人。
[早啊。好朋友。]
那鲛人倒是精神好的很,那厉鬼应是彻底消化了,他神采奕奕,生龙活虎。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衣衫,配上那绝世面容,更显脱俗似仙。
在不说话的前提下。
他身侧坐着沈倾寒,那人依旧沉稳干练,儒雅温和,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令人舒心的笑容。
二人桌上的茶盏已不再冒着徐徐热气,冷了许久。
他们应该已经聊了很久了。
倾妤歪着头看向沈倾寒,他好像睡的很好,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今日着的也是一身绛紫色衣袍。
好像自从她说他穿这颜色好看之后,他便多了很多这个颜色的衣衫。
不过,确实很衬他。
[倾倾。来。吃些早点。吃完我们该走了。]
沈倾寒那只骨节修长异常好看的手轻轻摆了摆,声线柔和,招呼完她之后又嘱了小二上了壶新的热茶,举止从容的为她斟上一盏,递到她面前。
[倾寒,镜钊。]她喊了二人名字,眉眼弯弯,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红衣衬她肌肤若雪。
[倾妤。你这衣服料子不错啊。这可是我们最有名的鲛绡,价值千金。]镜钊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大块桃花酥,差点呛住自己,忙自己斟茶一口灌了下去。
倾妤无奈一笑:[你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
[我买的。]沈倾寒凉凉的看了镜钊一眼,将他面前的桃花酥推向倾妤:[早上刚买的,尝尝。]
[咦?你这衣服还带暗纹和流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