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平生……”
“少废话!”
“你们……”
“乖乖跟咱们走,不许声张,脸上挂着笑容。”
“挂上笑容.但……但不知为……为了何……何事?你……你们是否认……认错人了?”
“你叫林宗如?”
“正是在下……”
“那就没认错。”
“这……”
“走了!”
三人像是挽臂而行,两大汉说说笑笑,挟着他离开了大街一钻入街东的一条小巷,脚下逐渐加快。
行人渐小,左面的大汉向同伴低声道:“有人跟踪,扔脱他们。”
几经转折,在陋巷中一阵乱钻,不但扔脱了跟踪的人。而且毫无阻难地进了郊区。
穿过一座竹林,沿小径急走,不久便到了南湖的西南角,前面出现一座位于茂林修竹间的大厦。
一阵狗吠,栽了小管竹作为院篱的大厦内,有人影走动。两大汉到了篱门外,亮声叫:“客人到了,开门。”
片刻,篱门拉开,两名带了匕首的青衣大汉狞笑着迎客。两大汉挟着林华往里走,到了宅前的晒谷场,四面共站着十二名劲装大汉,各带了刀剑,目光灼灼地向林华打量。
两大汉在阶下止步,左面的大汉开始收了尖刀,粗手粗脚地遍搜他的全身,只搜出几两碎银一无所有。左面的大汉也收了刀,阴恻恻地说:“阁下,招子放亮点,到了此地,千万不可有逃走的念头,附近不但高手如云,机关利器也星罗棋布,你认了命吧。”
他不动声色,仍然装得惶惶恐恐地问:“诸位把小可找……找来,不……不知……”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进去。”
“这……”
“又不是将你押上法场,你怕什么?哼!胆小如鼠,我不信你会是个江湖亡命,更不信你会是个身怀绝学的人。走!”
朱漆大门大开,廊下栽了不少盆景,宅大院深,但似乎空无一人。上了阶,大汉向内门高叫着:“小的已将客人请来,人交给大管家了。”
出来了一个门役打扮的人,点手叫:“林爷请进、大管家厅上立候,跟我来。”
过了门房,里面一亮,转过屏风便看到一座栽了不少花木的大院子,对面大厅的台阶上,一位仙风道骨身材高瘦穿了青袍的人,正背手而立,那双精光闪亮冷电四射,似乎可洞穿肺腑的鹰目不转瞬地盯视着来客。
两大汉并未跟人,只有那个门役领着他踏上花砖所砌的院径。林华如果想逃走,该是轻而易举的事,飞越高不过丈二的院墙脱身,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不爱冒险,也希望看个明明白白。除了宋少峰和丈八莫三爷,谁知道他叫林宗如?而主人又为何用挟持的手法迎客?这些人到底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来历底细么?一连串的问号,一件件难解的谜题,无数朵疑云,极需他进一步查明底细,他不能一走了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再装恐惧,大踏步而行。相距丈外,大管家见他的神色变化太突然,双眉略锁,居然降阶迎下抱拳笑道:“兄弟徐方,本宅的管家,老弟可是林宗如?”
他回了礼,也含笑道:“正是区区,初临贵地,大管家便知道小可的姓名,小可大惑不解,但不得不佩服大管家消息灵通,高明高明。”
大管家徐方挥手示意门役退去.亲热地挽了他的手向上走,笑道:“莫三爷的武馆中,有家主人的眼线,不足为奇。”
第四章 斗巨人
“但不知贵主人……”
“家主人姓居,绰号称欢喜怫,林兄想必不太陌生。”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欢喜佛居永杰,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可惜缘悭一面,想不到今日得蒙贵主人相召。可惜在下对女色二字持戒甚严,不然倒得向贵主人讨教一二,听说贵主人嗜美女如命,目下该己年届花甲了,对此道依然兴趣不减当年么?”他脸上堆笑地说,其实心中极为不快。这位欢喜佛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老淫贼,想不到竟然在此地建窟。他不屑与江湖淫贼打交道,但为了查明底细,不得不假以词色。
徐方无法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异状,更难看出他心中的厌恶,步入大厅。大厅宽无比,中间是水磨砖精工砌就的所谓厅池,约有四丈见方,打磨得光滑如镜,一看便知是作为歌妓舞娘起舞的地方。上首是一张古色古香又长又大名副其实的长案,两旁设了锦墩。偌大的厅,不见半个人影,静悄悄如同鬼城。
徐方肃客在锦墩上落坐,鼓掌三下。角门悄然而开,乡带一幌,出来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少女。这少女骨肉匀称,珠翠满头,穿小团花春衫,露出一段羊脂白玉似的皓腕。下面是同花轻罗地长裙,打扮既不像闺女,不像丫环,也不像乐户的歌妓,端了一个金色托盘,盛着一把精美的茶壶,两只茶杯。